将他的客气当福气就是不懂事了,要真先他一步进去,现场气氛立时就会变坏。
朱成钧轻轻躬身,说道:“大人先请。”
繁琐的礼节到这还没完,朱成钧又对站在一侧的师爷抬手示意。
许师爷知道自己当下所处的角色,虽不至于先朱成钧一步进去并行也不算失了礼数。
县太爷摆的宴席,上个酒桌都礼数多多。
这一系列官场陋规走下来,朱成钧心里唏嘘不已,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陆祖安理所应当的坐上主位,朱成钧、张弘成分列左右,许师爷居末席。
四人依照次序落座后,陆祖安看向朱成钧寒暄道:“本官看朱公子文质彬彬,应该是个读书人,缘何竟成了长兴票号的东家?”
朱成钧一听,没来由的一阵警惕,心道:这算是第二次下马威?
有这么一想并非朱成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历朝大多实行的过均是重农抑商的高压政策,读书人对商人的鄙视几乎都是无意识的本能反应。
朱成钧微微一笑,脸上似是自嘲,又似遗憾的说道:“并非在下不想读书考取功名,实在是家里没有文曲星庇护。”
“哈哈……朱公子讲起话来……着实风趣。”张弘成心里不由得给朱成钧竖起了大拇指,在场中人就两个进士及第,再不济的许师爷也曾是举人出身。
朱成钧的一番自我贬低的表演,瞬间活跃了原先略显沉闷的气氛。
“本官提议,干了这杯。”陆祖安举杯示意。
听说要喝酒,朱成钧心里那叫一个排斥,自己前世滴酒不沾另说,现在才十五岁的年纪若喝酒过度容易影响发育。
朱成钧知道眼下的自己还未取得谈判的主动权,只好咬着牙跟三人干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陆祖安起初端着的官架子也松懈了几分,对朱成钧拱手请教道:“朱公子所创的长兴票号,不知是得到哪位先贤的启示,还望明示一二。”
儒家倡导的都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何曾教人去赚取那阿堵物,偏偏这阿堵物人人都喜欢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重要。然而几千年来都是政治搭台的国情,一朝掌权柄,财富还不是任由掌权人分配,又何须如商贾小贩那般需要掏空心思去取利。
“前些时日偶读《管子》有感,几位大人都是饱学之士,在下就不班门弄斧了。”朱成钧轻轻一言带过,任由陆祖安几人皱眉苦思。
三人都是读书人,自然清楚《管子》一书七十六篇,饶是他们绞尽脑汁的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用于解释长兴票号能在短短数天时间内赚取惊人财富的只言片语来。
朱成钧见三人钧是爱‘财’之人,可惜并不是善于谋取正当财富之人。要想猜到个人读书后是何感悟,别人不掰开了讲即便大家读的都是同一,没有类似的心路历程寻常人根本就猜不到。
三人自负饱学之士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便想到是朱成钧不过是在随便找了个先贤来糊弄他们,碍于身份三人又不好‘不耻下问’的去请教。
看三人的神色敢情是在怀疑哥们拿他们取乐呢,朱成钧如是想道,不办个读《管子》有感--解析财富密码为课题全身心投入进去研究上个几十年,又岂能轻易解释得了历经几千年才被人们系统概括出来的财经知识。
三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不拿出点实际利益来又岂能轻易从这个奸猾至极的小子手里拿到打开财富大门的钥匙。
然而,若轻易松口服软,于谈判不利。
就在几人陷入思索之际,大厅的气氛无声无息间沉了下来。
朱成钧知道自己已经初步取得了接下来谈判的主动权,只要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只需经得起他们的威逼利诱,主导权就始终在自己这一方。
酒过三巡,陆祖安认为该入正题了,沉声道:“本官此番奉朝廷之命采购木炭充作军需,现下碰上了些许难处,还望朱公子能以家国为重以较为合理的价钱向朝廷供应木炭,以解燃眉之急。此恩此情,本官先记下了。”
‘燃眉之急’朱成钧岂会信陆祖安的鬼话,真如他口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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