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坚韧无双、锋利无比。
世人寻它作杀器,不沾血、不留痕。
怀玉倒好,以它串“佛珠”。
不过他制成珠的玉是她不识之物,她便抬眸看他,直接问道:“这是何玉?”
怀玉想了想,答道:“好的玉。”
楮语:“……”
怀玉认真补充道:“谢谢她。”
楮语收入玄字环中,温声应下:“好,我会帮你转赠她的。”
怀玉又往她掌中放入一物:“给师叔。”
这次同赠与崇一的玉珠不同,入手炽热,像是烈焰在掌中翻滚,烫得她的心微微一颤。
蛟鳞通体赤红,蕴含着浑厚的力量和蓬勃炽烈的生息。
楮语维持着面色的平静,问道:“哪里的?”
怀玉毫无所察,如实答道:“心口的。”
楮语慢慢屈指握住,却一时不知道该应什么,便不动声色地沉默着。
怀玉见了,依然无所察,开始将腰间的玉佩一枚枚取下。
“游畏秋。”楮语刚带他回太微时见过游畏秋,他记得名字。
“给师兄。”就在落雁泽,楮语叫“师兄”的那个人帮他治了伤。
“给斛初。”
“给涪风。”
太微门内他都是以化小的蛟身缠在楮语腕上,只在列宿峰现身,她的随侍见过他,他也知道他们的名字。
楮语平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只一枚枚接下,一枚枚收入玄字环中。
最后,他将剩下的玉佩一股脑取下,放到她抱着的咬夜狸怀里:“都给它。”
“喵?!”乌云慌忙伸出四条短肢抱住,却实在太短,只好敞开肚皮去接,被压了个满身。
终于送完玉,怀玉满意地摸了把乌云差一点就被埋没的脑袋。
晨风拂过,大泽生起微澜。
楮语将压在乌云身上的玉佩皆收起,解放它的脑袋:“要离开很久?”
怀玉点了点头,想说个时间,但是没想出来,只好道:“不知道。”
楮语不再多问,温声:“无论什么修士,都不要让他们轻易靠近你,万一再遇到一月前相似的事,觉得不对劲就吃我给你的那瓶玉清明华丹。平日里也要经常施展清星术。”
她顿了顿,接道,“我不会死,不要担心,你不能因此再受控。记得传讯,我看见了就会回复。”
“呜……”乌云突然叫了声,在楮语怀中扭动起来。
楮语揉了揉它的脑袋,很快安抚下来。
怀玉安静地听着,认真应下,想了想,也认真道:“化龙后,带你飞。”
龙是神兽,世人不会再将他与妖同论,他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她一起去任何地方,带她御空带她入海,带她去炎洲见他的朋友们,带她一起去寻找太白山。
楮语轻笑一声:“好。”
二人间安静下来。
远处山门旁清越的瀑流声随风入耳。
半晌,怀玉的声音响起,比瀑流声更清润,也更温柔:“楮语。”
楮语静看着他,无声询问。
他却又沉默了会,但其实并不是在沉默,更像是在准备什么。蓄力似的。
几息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楮语听着,眼睫一颤,怔了住。
-
送别怀玉后,楮语没有立即回列宿峰,而是去了苍天官主殿。
毕君月离镇守斮风城近千年,前八百多年间,苍天官事务由门内定一、定轲、定行、将宁、将寻五位真君轮流代掌。约一百年前不近舟结婴后,就全权交予了他。
楮语入门后虽为苍天官亲传,但尚且筑基,宗门态度明确,不会耽误她修炼,故而没有将事务压到她身上,暂且由不近舟继续负责。
此月中旬,不近舟受毕君月离之召赶去乾洲,将寻真君也早在八月初因祝锦之事自请去了乾洲,如此,除掌门亢君外,门中剩下四位师叔。
亢君作为掌门,除了少微官和钧天官,还要忙于各大仙盟仙会中的事务;定一、定轲、将宁三位真君已各掌两官;定行真君只掌一官但身负诸多伤病不宜操劳,也向来多由他的首位亲传弟子孟飞白代理。
苍天官的事务便终于临时落到楮语身上。
不过不近舟当时深夜接召去得急,楮语那会又在云上,二人没来得及交接。
幸而见别峰两名随侍跟着不近舟协理多年,能够分担绝大部分要事,官中各堂也职责分明、规制严正,楮语无需投入太多心力,隔几日去一趟主殿,察览近日事务,心里有个数即可。
她准备早课已好几日没来,今天又是十月最后一日,不可落下。
故而先来主殿。
楮语落在广场上,一人恰从殿里头出来,见着她便快步上前来,文文雅雅地行了个礼:“楮语少君。”
正是见别峰随侍之一,名何从。另一位则名莫往。
楮语微一颔首:“这是要去何处?”
问话间,她往殿内望了眼,掌事和杂役们往来匆匆,很是繁忙。
也有不少弟子在里面查看已经公示出来的各项事务。
十官主殿月末最忙的便是清算官内收支、结算月俸之事。
苍天官乃房、心、尾三宿弟子所在之官,普通弟子两百余,掌事加杂役数十名。滂沱峰的两名随侍都跟着毕君月离去了斮风城,又只楮语一个亲传两名随侍,列宿峰的事也算简单,大头工作量都是在官中普通弟子、掌事和杂役的月俸结算上。
何从道:“回少君,官内月俸估摸着午时就能结算完了,我正要去取苍天官的印鉴给您,您核验后落了印,我们就能将册子送去钧天官兑领。我家少君前些日走得急,那印鉴没转交给您,现下还留在见别峰。原也不知会去这么久,故而也没授命我们早些拿来给您,我现在去。”
楮语闻言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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