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裴大人?”陈不知故作疑惑。
“裴巡抚裴大人。”掌柜解释道。
“不见!”陈不知的声音很大,也很果决。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在他们想来,他们就是不见,裴宗民也无法强求。
“……”掌柜看向裴宗民,有些不知所措。
“陈公子,还是见见吧!”堂堂巡抚被一个少年拒绝,裴宗民脸上并不见愤怒,反而显得很和气。
“你要说什么在外面说。”陈不知喊道。
裴宗民当然不可能在外面说,外面这么多人,在外面说韩玉凝的事等于找死。
“既然陈公子不给面子,那裴某只能强闯了!”裴宗民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软的不行,他打算用硬的。
掌柜听到这话,已是担忧惶恐的不行,他这茶楼今天是要出事啊!可他又不敢阻拦那位裴大人,只能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看。
身后的随从正欲强行开门,却见楼下客座一人起身,脚踩桌子一跃,于空中蹬了几步,便出现在了众人身前,挡住了随从开门的路。
那人样貌平庸,穿着普通,裴宗民却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是那天陈府接待我的仆人?”裴宗民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府隐藏了不少高手啊。”裴宗民感慨道,看向身后一名魁梧的汉子,问道:“有信心吗?”
汉子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透他,至少是立命巅峰的修为,打不过。”
屋外的陈不知原本听到裴宗民打算强闯,已是有些惊慌,却见白悯依然气定神闲,心中难免疑惑,后来听到屋外的对话,看向白悯,诧异道:“你早就知道?”
白悯点了点头。
陈不知既有些欣喜,又有些绝望:“所以父亲一直在我身边有眼线?”
白悯又点了点头,随即纠正道:“那是为了保护你。”
“完蛋了。”明明裴宗民无法闯进来了,但陈不知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绝望。
屋外的裴宗民看着眼前的陈府护卫,淡淡道:“你可以阻止我进屋,但你不能阻止陈不知出来。”
“少爷不会出来。”护卫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有我在,就算少爷出来了,你也抓不走他。”
裴宗民见心中所想被说了出来,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尴尬。韩玉凝的事败露后,裴宗民自知逃不掉,便想着以陈不知来要挟陈清峰,不求能保住官职,只求能让自己安稳逃到边境,免于一死。
大越对官员有一套特殊的刑法,官员犯法会被加倍处罚,虽然平日里负责惩处的官员们心里有数,不会真的这样实行,但若是韩首辅到时候借题发挥,裴宗民就彻底完蛋了。
裴宗民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随从,最高也只是立命境,又看了看对面的陈府护卫,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己现在带不走陈不知。
裴宗民手下不是没有问道境的修士,但是他无法保证那人对他的忠诚,所以没有带来,他带来的都是那些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
裴宗民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随即心里一动,朝屋里喊道:“陈公子还记得您家先祖说的话吗?”
陈不知没有回答,这时候不搭腔事最好的解决方案。
裴宗民见陈不知不回话,也不在意,继续喊道:“陈家老祖当年曾说,陈家是西京第一大家,陈家年轻后辈愿接受西京所有同辈的挑战,来证明陈家当之无愧。”
他说的是事实,陈家先祖确实这么说过,陈不知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现在脸色不太好。
“既然如此,我这有位门客,二十岁,观星境修为,也是西京本地人,不知陈公子可敢应战啊!”裴宗民刻意喊得很大声,让整个茶楼的人都听到。
现在轮到陈不知进退两难了,接受了,自己和那人比试,自己极有可能出事,不接受,陈家的名声势必受损。
没有哪个陈家人会允许陈家的名声在西京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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