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嬷嬷沉思的时候,脸上的那道伤疤总微微的扭动,让人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但是老太太海氏却没有半点的惧意,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伍嬷嬷:“你怎么看直管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主仆,没有任何忌讳。”
伍氏看了看老太太:“您认为少‘奶’‘奶’想起了……”她说到这里垂下眼皮来,不再和海氏眼对眼:“老奴瞧着倒不像。”
“少‘奶’‘奶’原来也是个外圆内方的‘性’子,只是行事处处要小心谨慎,能少一事的时候绝不多一事。稳妥有余但是要掌管我们北府,还要和金氏一族的人……”
“总会吃点亏的。但是看现在的少‘奶’‘奶’,老太太您认为如果少‘奶’‘奶’真得知道了什么,还会忍到现在一个字也不说吗?”
伍氏说完后等了半晌也不见老太太开口,便又轻轻的道:“老奴认为,少‘奶’‘奶’要真得想起了什么,如今肯定会闹将起来,不把我们府翻过来也不会像眼下般。”
“少‘奶’‘奶’并非是不能忍,但是她初误会七爷和三少‘奶’‘奶’的时候,她的话老太太还记得吧?少‘奶’‘奶’醒来后其实一直想离开我们府的。”
她依然没有看老太太:“当真想起什么来的话,不是可以直接离开了。”
老太太终于轻轻的叹口气:“是我多想了。唉,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这么一件瞒了人,整日里就要疑神疑鬼。”
伍嬷嬷抬起眼皮来:“那本也不是我们府上做错了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也是一叹,可叹息配上她的一张脸,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只是多少都算是委屈了少‘奶’‘奶’,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她没有再说下去,看一眼海氏又补上一句:“无奈之举罢了,老太太也不要再想了。”
海氏点点头:“我也是兼祧之妻,如果不是没有法子的话,我是最不想再看到小辈们有兼祧的。”
“福慧那里打发人去安排一下,在庵堂里莫让她受什么委屈,如此也算对得起她外祖母与母亲了。我,也对得起她。”
想到吕福慧差点害淑沅有意外,她的脸‘色’一沉:“也直接给她个话儿,我们金家的大‘门’让她不必再想着进来了。”
此时淑沅并不知道老太太正在为她的事情烦恼,看着金承业坐下来,看着金承业用饭,看着金承业拿起茶来——他真得不走了?
淑沅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想要赶人吧,可是她和金承业是夫妻;从前可以假托病刚好,但是眼下她再赶人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赶人吧,她还真得很紧张,不知道要如何和金承业共宿一‘床’: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金承业看看天‘色’,站起来走到‘床’边把‘床’整理好,又检视了一下夜里可能会用上的热水:“淑沅,时辰不早了,你又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淑沅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胆子忽然也小了好多,居然生出了几分怕意来:她可是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她扫一眼‘床’上不止是脸红了,而且脖子都红了起来,因为金承业只拉开了一‘床’被:他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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