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在山涧野外专吃野竹之叶,专饮山泉之水的成年雄性毛兔之毛,只选其脊背上一小撮黑色弹性极强的双箭毛,可说是少之又少,取之不易,只有这样的兔毛所制成的毛笔才能达到尖、齐、圆、健的要求。只有这样的笔才能被书画大家视之为‘掌上明珠’,称之为‘珍宝’,也只有这样的笔才配得上老夫子这样学识盖世的文坛大儒。”
白鼎公将此笔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不禁夸赞道:“选料精严、制作考究、毛纯耐用、刚柔并济,的确是笔中上佳之品。”
那门生听到老夫子对自己所赠礼物的评价,甚是得意。看起来老夫子对自己的礼物还是十分满意的。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白鼎公在经过一番鉴赏之后,将笔放回锦盒,推至他的面前说道:“笔是用来写文章的,不是用来炫耀的,若是腹有才学,哪怕只是一根树枝在沙土之上也可写出不朽的文章;若是胸中无物,就算手中拿着如此奢华之物,亦如同草木,又有何用?拿回去吧!”
那门生本以为自己赠送的礼品会讨得老夫子的欢心,却不想被白鼎公教训了一番,拿着礼物,耷拉着脑袋无趣的退了下去。
邵曦站在后面,听到白鼎公之言,心中暗自钦佩。不愧是当世大儒,不愧被人们奉为圣贤,如此见识与胸襟的确非常人能及。
第二个走上前来的门生手中捧着的是一只方形锦盒,打开后内里放着的是一方上品砚台。
此门生小心翼翼地介绍道:“此砚乃南赵博州所产名砚,其质地致密、坚实、幼嫩、细腻、温润如玉,以独特而丰富的石品花纹、巧夺天工的雕刻之术而闻名于世。”
白鼎公又将这方砚台自锦盒之中取出,捧在手中反复端详。只见此砚质地润透,雕工精湛,砚上所雕青松雅楼,小桥流水,真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确是一方上好砚台。
“的确是好砚,质柔而刚,按之如小儿肌肤,摩之寂寂无声响,贮水不凅,呵气研墨、不损毫,发墨快乃是此砚的最大优点。”
那门生听到白鼎公如此夸赞,面露喜色,躬身说道:“此砚研墨顺畅,可省去老夫子一些时间,多作些治世高论传于世间。”
白鼎公抬眼看着面前的门生,开口问道:“你可知行路之难,难在何处?当你行至所达之地,再回头去看来时之路,有何感想?”
这门生倒是一个聪慧之辈,一点就通。听到白鼎公所问,连忙躬身拱手回道:“弟子懂了,这作学一途,难如行路,文章所成如同行至所达之地,求学之路便如同这路上所长的见识,故而行路不可太顺,太顺则见识太少,这研墨行文便如同是在走路,必要在此过程中有所思考,有所感悟。弟子多谢老夫子点拨!”
说白了,人的见识与感悟都是从逆境中获得的,凡事若是太顺利,所获得的见识与感悟便会少上许多。做文章也是同样的道理,若是未经思考、推敲、修改,所写出来的文章也必定是肤浅之作。而研墨行文在此被比作一个思考过程,虽然会有诸多不顺,但必会有所收获,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那门生恭恭敬敬地带着礼品退下,不过白鼎公倒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其实,这比收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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