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赶紧搬来一床被子,依着法诀中的小人模样,盘着腿开始打坐。
窗棂开到最大,除了月华倾斜而进,一并而来的还有一股冻人的冷风。
“呼,呼呼。”
风吹得窗棂纸簌簌发响,夜深露重,并不是一句空话。
顾昭拍拍自己冻得有些发僵的小脸,不行不行,这样得冻病了,她重新爬起来将被子折了折,一半留在屁股下坐着,一半搭在膝盖上。
感受着棉胎带来的那一抹温暖,顾昭心满意足的喟叹了。
是嘛,这样才是修炼生活两不误。
俗话说了,人老腿先老,要不想以后老寒腿,保养还是要趁早。
顾昭捏紧鬼炁,依着法门的呼吸吐纳,晦涩的功法似跳跃的光团,绕着她的脑袋瓜转。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捏着鬼炁的右手有阵阵温热传来。
有用!真的能化炁!
她一分神,那温热便断了。
顾昭整了整腿,重新闭眼凝神。
……
鸡鸣声起,天边泛起鱼肚白。
东屋有动静传出,顾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低头看手中的鬼炁,果然,它变小了一圈,就连上头环绕的不祥之气都少了许多。
蔫蔫耷耷的,似有些萎靡不振。
顾昭起身,她去拎桌上的藤壶,正想倒一杯清水润口,突然,她手中的动作一停,愣在原地有些出神。
往日里,她每日晨起唇干舌燥,都有喝水的习惯,今日却不同,口舌中似生甘露,神清气怡,全身舒坦,全无不适。
“先天一炁自然,由三关朝泥丸,下重楼,入绛宫喉中有甘露,目视之,纳至绛宫2”
顾昭想着《太极七籖化炁诀》中的功法,一一印证,面露恍然。
“原来甘露还真是甘露啊。”
她一直以为是一种形容。
……
天色越来越亮,晨光一点点的扫过大地,驱散了夜的阴冷。
顾昭听着东屋老杜氏轻手关门的声音,连忙将被子往床榻上抱。
整了整衣裳,这才推门而出。
……
灶房里。
老杜氏抱了柴火进灶房,准备生火烧灶,她的面上有些疲惫,头发丝好似都白了一些,显然夜里并没怎么睡好。
听到动静,她从杌凳上抬头,瞧见是顾昭,关切道,“昭儿,怎么不多睡睡?”
顾昭:“醒了便睡不下了。”
老杜氏没有多说,也是,眼下顾春来摔得这般重,她们祖孙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多睡睡。
老杜氏叹了口气:“醒了也好,一会儿还要给你阿爷熬汤煮药,事情多着呢。”
顾昭应下:“哎。”
她看了一眼老杜氏脚边的柴火。
装柴火的簸箕被赵刀拿去填土,老杜氏只抱着几根柴火进灶房,显然是不够一天用的,顾昭转身去了柴房,又搬了一些柴火过来。
炉灶里,火舌舔邸着锅底,时不时有木头燃烧的哔啵声响起,老杜氏撩开衣角,从内袋里拿出小半个碎银,递给顾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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