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话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这面皮上的好人家,骨子里也是个好人家了?”
“别到时候旁人还没欺负过来,这夫家就先欺上门了。”
这世道,就是有娘家撑腰的妇人,遇人不淑时,在婆家那也是苦熬,更何况是那等没了娘家的。
老杜氏重新坐了回去,“那你说怎么办。”
顾春来不语。
这老婆子是咋呼了一些,不过,有一点说在点上了。
顾春来低头看自己的手,上头干枯皮皱,遍布褐色斑点,这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手。
他这老骨头得活着,能活一天,便能护着顾昭,护着顾家一天。
顾春来抬头,对上老杜氏殷殷看来得眼睛,低声道。
“你偷偷的寻摸寻摸,实在不行,咱们招赘,给昭儿养个童养夫。”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离昭儿长大还有几年,咱俩也上了年岁,这生死的事谁也说不准,兴许夜里睡个觉,第二日便睁不开眼了”
“她是女娃娃这事,暂时,暂时咱们就先不说了,就这样吧。”
老杜氏迟疑:“这样成吗?”
顾春来点头:“虽然我只是个夜里打更的老汉,但这差银是公家出的,这样一看,多少我也算是府衙里当差的。”
“那些大学问,老汉我是没有,但见识还是有一些的,府衙里的大人们不也常说,遇事不决,一动不如一静。”
“昭儿这事,它也是这个理。”
府衙里的大人都被抬出来了,无端的,老杜氏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哎!听你的。”
顾春来和老杜氏说完这事,两人都不再言语。
他沉默的吃完馍和汤,擦了擦脸,简单的洗漱后,又烫了下脚,这才上了床翻了被子,躺下闭眼。
“好了,老婆子,你忙去吧,我先睡了。”
老杜氏将桌面收拢,走出东屋,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她抬头朝西屋方向看去。
此时日头渐高,柔和的光一点点的透过窗棂,正好照在坐在桌旁的顾昭脸上。
案桌上摆着顾春来打更的家什,灯面上的绢丝被烛火薰黑,顾昭正低着头,神情认真的擦拭着。
老杜氏正欲张嘴,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端着盘子去了灶房。
罢罢,老头子说的在理。
一动不如一静,这可是府衙里的大官爷说过的话,她还是去做活吧。
顾昭的目光落在老杜氏的背影上,她和阿爷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东屋西屋就隔了间堂屋,虽然老杜氏一开始压低了嗓子说话,但她越说越上火,那嗓门到后来并不小声。
顾昭就是想不听都难。
她可算是知道,她娘当初到底是怎么瞒过老杜氏的。
原来,是有个小雀儿生得十分不错的奶娃娃,迷惑了她奶奶啊。
六面绢丝的宫灯立在青竹桌上,每一面上的绢丝被顾昭擦得十分洁净,不见烟熏的黑渍。
因为岁月的沉淀,原先洁白的绢丝微微泛着几分黄。
顾昭手指拂过绢丝,眼里有丝好奇。
灯笼上沾染的灰雾,还有她从赵刀身上抓下的灰丝,在太阳底下飘窜的更厉害了,却又因为顾昭的手指抓得很牢而无处可逃。
随着阳光的翻晒,那灰雾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的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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