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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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地问:“啊!唐公公,莫非你喝了毒酒?!”
唐公公轻轻地点点头,微弱地说:“还有一事,我那逆子……他已经跑了,你要怪就怪我吧……。他犯了死罪,我……就先替他谢谢罪吧。”
舒晏哭道:“唐公公,你这是何必!只要是能将钱补上,我一定会为他求情,争取从轻发落的啊。”
“那就好……”唐璧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完,就将那两卷竹简塞在舒晏手中,闭上了眼睛。
唐璧死了,而他儿子却不知去向。舒晏就请了假,自己掏钱将唐公公好好地买棺椁埋葬了。
回到官署,邱国相拿着两本帐簿,兴奋地对他说:“舒文学,帐簿的事查清楚了。”
本来,舒晏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极高兴的,可是经过了唐公公的死,他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颇有些心酸,淡淡地道:“哦,是吗?”
“是啊,你看这本建庠学帐簿:只在扉页列了个总目,里面什么都没记录,完全是空的!”
“那朝廷拨款也是空的喽?”
“当然了,朝廷拨款更是虚构的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因为听说要建庠学,唐回就预先建了这么个帐簿,没想到后来朝廷压根就没拨钱,各地建庠学也没用府库里出钱。因为没有银钱出入,所以这本帐簿就成了个空帐簿。”邱国相说着就伸手递过那本帐簿来。
舒晏一看,这本帐簿是崭新的,明显不是那本曾经着过多次墨的帐簿。
他也没有接,只是又问:“那劳军簿怎么回事?”
“劳军的事也查清楚了,是那唐回所为,他克扣了老百姓的钱,那厮居然敢做这种事,只是他已经畏罪潜逃了。不过他逃归逃,欠老百姓的钱我想方设法也要补上,该多少,我就给补多少,明天你通知那些小商贾们来领吧。”
舒晏想,那劳军的事不止是克扣了百姓们的钱,而且他们还将那些东西连夜卖给了施家,等于是得了双重好处。可是没有人证,空口无凭,说了也白说。这两件事不知多少人参与了其中,一件事改了帐簿,一件事找了个替罪羊……。想必比这大的事还多的是,却都逍遥法外,让一个老人赔了性命。唉……
第二天,各小商贾们纷纷来郡国署里拿钱。人们都难以置信,官署里欠了好几年的钱居然还能要回来,真是不可想象。大家都知道这是舒晏的功劳,对其盛赞不绝。舒晏十分欣慰,心里对唐公公的悲伤也就减了几分。
一切事毕,舒晏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洛阳。首先他想到的还是那两株花。虽然此去路途遥远,但因是坐船,一路不缺水,想必这两株花也不至于枯死。他挖下了那两株花,放在两个花盆里,用布包好,又把那《乐经》放在了贴身的包内,挎上了弓,就赶往汝河渡口。路过舒家庄,他向夏公公辞别后,又回了自己家一趟,见若馨在庠学里把学生们教得井井有条,他十分高兴。若馨送他去渡口,路过韩家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却突然萦绕着芷馨的话:晏哥我是你的妻子,你什么时候把我接到身边啊!
舒晏想:芷馨跟我互相爱慕,虽然她早早走了,可是我们小时候就已互相认做夫妻了,可她的牌位却还在韩家。这是我的不对了,应该放到我身边才对。想到这儿,他就向若馨说了,要把他姊姊的牌位带走。若馨当然没有反对,就把芷馨的牌位给了舒晏,舒晏辞别若馨,登船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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