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伯堃风尘仆仆地出现了,他先看到地上盖着白布的女人身体。不由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道:“亦蕊……”(作者按:古代女子的闺名,除了家人、是极少让其他男子知道的。所以,那尔布就算听到亦蕊,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那尔布迎了上去,见阿济格面色苍白,退后几步,略觉奇怪,他认识的阿济格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突然,阿济格的脸上由白转红,双目放出光来,向凝秋扶着的亦蕊跑去:“亦……福晋,你没事,你没事……”
亦蕊看到伯堃,泪一下奔了出来,她吸溜的鼻子,努力地控制自己,说:“彩娟死了。我要回府。”
这八个字,如晴天霹雳,击碎了伯堃所有美好的幻境。他“啊”一声,双腿无法动弹。
彩娟,不止是亦蕊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他的。多少次,彩娟为他俩递纸条、传口信。多少次,彩娟因为他俩而受罚。那尔布正喋喋地在他耳边介绍着彩娟死的状况,场景一目了然,表面看来是上吊窒息而死。伯堃机械地听着,他基本做出了判断。今夜是彩娟在屋外守夜,到了半夜时分,彩娟发现亦蕊不见了,便进屋来寻。正巧潇碧来剌杀福晋,见到屋子里有个年龄相仿、服饰相近(作者按:这段时间亦蕊都与凝秋、彩娟穿差不多一样的粗布衣服,晚上休息时,首饰自然是卸掉的,潇碧来查探时,便是如此)的女子站在床边,以为彩娟就是亦蕊,将她吊起,伪装成自杀之惨状。若是亦蕊就这么上吊,任谁都会猜她是忆子成狂,不会有疑。自己明知道谁是凶手,却无法替彩娟报仇,内心的煎熬更胜他人。
亦蕊要回府,这就宣告了她要继续和胤禛在一起,做回嫡福晋。经过晚上述说衷肠后,伯堃更不甘心,更不愿意这么做。突然,他灵光一闪,丢下手边的事,匆匆追向亦蕊和凝秋的身影。
又在那棵榕树下,池塘边,隔了两个时辰,二人的心境居然如此不同。
亦蕊面对着池塘,夜色莹光反射在她身上,如水波荡漾。
伯堃手腕脱臼处虽接上了,但还是生疼,他忍痛不说,反背双手,也对着池塘。
许久,天际已隐隐发白,二人还是没有出声,各自都了神。
突然,二人转过身来,同时出声。
亦蕊说:“带我离开这。”
伯堃说:“我送你回府。”
伯堃楞住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让我带你回王府,对吗?”
亦蕊神色不变,淡然地说:“不回府,去哪儿都行,你决定……”
伯堃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道:“真的?真的吗?我还担心你……太好了,太好了……”他情不自禁,想去搂抱亦蕊。
亦蕊冷静地退后一步,说:“带我走,但你不能碰我。”
“不碰不碰……”伯堃并不难过,他已被突如奇来的喜悦包围了。
“那,我去拿几件东西,后门见!”亦蕊得到承诺,便向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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