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这一嗓子,很多人也都认出了海述祖,至少也听过他的名字。海述祖立刻抱拳拱手,他经商多年,知道这些匠人别看不起眼,个个有手艺,关键的时候,都要靠他们,平时也万万得罪不得。
刘顺搂着海述祖的肩膀,以往二人的关系就像猫和小狗,现在刘顺却把海述祖当媳妇一样搂着。刘顺说:“对,这是就是琼州的海老爷,也是我们东方商社的大东家。
你们这些说我们卖猪仔的,就是个个瞎了眼。我们东家是海忠介公的嫡孙啊,知道谁是这位海老爷的爷爷么,那是海青天呀,当年海青天为老百姓做主,与贪官污吏抗衡。作为他的孙子,难道会做出卖猪仔这种事吗?
不能够啊!
咱们海老爷叫什么,海述祖啊,述祖何意?《说文》有言,述者,循也!遵循之意,海述祖之名,便是遵循先祖的意思。听听这个名字,咱们海老爷就是要听海青天的,哪里会做卖猪仔的事!”
刘顺这话在海述祖耳边炸响,当时海述祖脸都绿了。
李肇基招人去哪里,不就是去内伶仃岛吗,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现在挂自己的名字招工,将来肯定自己要吃亏的。
但他被刘顺搂着,如何挣脱的了,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配合着,当他在人群中看到李肇基的时候,发现这位李掌柜瓜子嗑的飞起,在那里喝茶看戏呢,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刘顺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的莽夫,怎么介绍自己的名字还用起了《说文》,还循也,这文绉绉的话能是他知道的?还不是李肇基这个坏种教的!
好嘛,难怪给我一百个比索,原来卖的是我海家的名声!
原来是先给一个甜枣,再给一闷棍!
有琼州海忠介公做背书,很多人立刻信了,尤其是一个木匠,听到招工,连家伙事都带来了,看到海述祖,说道:“海老爷,您是不是要造船呀,前年您来招工匠,便是说要造船下南洋,当时我忙着大炮台的活,没受您的恩赏,这次怎么也要给小人一个机会吧。”
“是有这么个事,看来海老爷是下南洋回来了,挣大钱了。”
“海老爷,我是澳门最好的铁匠,船上的铁件,不论咱们明国船还是洋人的船,只要拿出样子,就没我打不出来的。请您万万要赏小人一口饭吃。”
众人议论纷纷,直接开始报名了。
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前年海述祖却是来招工造船,今年也把船造出来了,也当真下了南洋,但那艘船已经沉了,还把这位海老爷三十四个合作伙伴一同送进了海底。
眼看局面打开了,刘顺带着海述祖跳下桌子,脸上挂着笑,低声在海述祖耳边说道:“姓海的,你最好帮着老子把掌柜的交给的任务完成,不然老子把你腿掰下来,塞进你屁股里。”
“阿顺,不要对海先生无礼。”李肇基走过来,笑着说道,却没有任何解救的意思,又说:“平日里,你照顾海先生颇多,海先生知恩图报,如何会不帮你?”
海述祖脸都绿了,心里骂道:“我顶你个肺呀。”
心里再不爽,面子上一句硬气话不敢说,海述祖坐在那里,帮着料理文书事务。
李肇基拉着刘顺,掏出几个银币递给他:“阿顺,干的不错,奖励你的。”
“我还以为,我就能打打杀杀。”
“各人有各人的用处嘛,能降住海述祖的,也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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