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黔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需要知道燕人行刺,秦国需要复仇就够了。
包括就连秦国官府对庶民的告知里,也只说了燕使行刺之事,并没有提及他早被副使赵佗告发。
赵佗估摸着,若是提及他告奸的事情,恐怕会显示出秦王早有准备,且利用此事谋利的形象,所以直接在告示里将他隐形了。
这一来,倒是对赵佗有利,至少在卒伍中,不用担心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当然,这也只是底层的庶民黔首不知晓罢了,上层的权贵基本都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当时赵佗在大殿上慷慨陈词,殿中诸人全都看到了,哪能瞒的下去,估摸着六国贵族早晚也会清清楚楚。
故事讲完,屋中诸人才感觉到有冷风从门口吹进来,皆侧头相视。
赵佗眯着眼睛,打量着屋中情景。
只见这破烂的土屋中间是一条宽六尺的过道,过道两边则是拉长的两个土台子,每个台子上各有五团枯草垫,看那枯草黑漆漆乱糟糟的模样,都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了。
秦制五人一伍,十人一什。
一什之人共居一室,这破土屋就相当于是十人宿舍了。
赵佗进门前,屋中已有八人,正箕踞着吹牛,大谈荆轲刺秦的故事。
此刻赵佗进门,一双双目光皆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年轻的公士,快快进来。”
右边土台上,一个八尺大汉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赵佗面上露出一抹笑。
屋中的人,就是他未来的袍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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