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这三嘛他兼了个库房的差事。
新来的犯人都要到他这里来领服装,私人物品收存,旧衣服烧掉,洗澡更衣后才能进入营地。这么一来,每个新人他都是第一个认识的,利于完成任务。
俘虏们还未到,先从各个巡检司搜罗来一批人,这些人或是没有路条被拦下的违规者,或是逃税、漏税被发现判处拘役的人。
他们要在营地里帮助整修房屋、地基,加固围墙并重修垛口、女墙,挖公厕、平整路面等。
「姓名、籍贯、有没有胎记和刺青?在家干什么、有何特长……?」登记的巡检一连串问题后记录下回答,然后便将人打发到后面去领衣服。
这个时候假和尚最高兴,他不但可以认识新来的人,还能见到女犯或被连坐的犯人家属,所以这个时候他总是起劲的,有时还会安慰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几句。
「恁俩是不是有病?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人家给写的是到太安镇,恁俩跑到宜君去做甚?是不是经背得太多,人都傻了?」
巡检的大声呵斥惊动了所有人,怀圣不知他为何事火冒三丈,竖起耳朵听会儿,才了解个大概其。
原来是两个僧侣,数个月前路引令刚发布时就曾被这位巡检扣住,不知为何辗转于蒲州、耀州各地,被多个劳役所拘过后,两个月前这位巡检又给他俩开了新的路引。
结果他们在金锁关再次被扣住,服役后被放走在杨庄撞到团练,人家一查他俩是「惯犯」,于是不客气地开出了重罚的罚单给送到这里。
这下要滞留三个月才能再上路。听了这两个笨和尚的故事众人爆发出大笑:「咳你们到底想去哪儿呀,实话实说不就没这等事?」
怀圣也觉得好笑,心想这俩还不如我这假和尚明白呢!这时就听其中一人用浑厚的嗓音回答:
「云游天下而已,哪有什么目的地。阿弥陀佛,总之服役也好、上路也罢,有顿斋饭心安是家。贫僧倒不在乎是不是干活的。」
怀圣听这嗓音心里「咯噔」下,立时呆住了。
「恁不在乎,额在乎!这一遍遍地写恁俩履历额都快背下来了,烦不烦!」巡检叽咕着,在旁边人劝说下填好单子,让他们按了收银。
「去、去,那边领衣服,往后别再让额看见恁俩个瓜怂。滚!」他不耐烦地喝道。
怀圣本想伸头瞧瞧,听他这么喝令倒缩回去了。然后就见那两个僧侣模样的人过来,其中一个恨恨地叽咕:「王八蛋,狗仗人势!」
另一个伸手从柜台上抱起分给自己的衣服鞋袜,说:「师兄安心吧,至少可以不用风餐露宿,并且安全得很!」他特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清楚。
那大个子点头:「唔,师弟说得对!」说完也伸手抱起自己的衣物:「瞧,还有新衣服可以穿,以前可没这待遇。」
怀圣背对着他们假装在屋里找东西,用眼偷瞄了心中吃惊:「果然是他们,却如何在这里?」再一想:
「必是漏网的,灯下黑嘛,他在这地方至少没人来查问,倒是好计策,可惜遇到我!」
他盯着二人走到里面,按人指点往淋浴室去了,心里却有些
紧张和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去报告。
直到这天结束,他确认这俩身边没有随从的亲信,心头狂喜。
再过两天就有大批黄道教信徒抵达,那时就不好下手了!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看准没人的时候敲响了镇抚官的屋门……。
次日上午用过朝食,人们被分配了不同的工作,这俩说自己做过木工,所以被分配到木匠身边来拉锯断木。正干着,远远有人叫:「妖两三、妖两四!」
大法师没反应过来,少天师先明白了:「叫咱俩哩。」
「啥?」大法师停下手,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的编号,急忙回答:「在这里!」
等他们跑过去,木匠没好气地叉着腰:「什么叫‘在这里?不是和你们说过回答的时候说‘到么?又忘啦?」说完对身后的军人点点头:
「交给你,我走了!」说完丢下莫名其妙的二人扬长而去。
「你俩来帮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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