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郭用匕首的刀把敲了他额头下。
「爷,我、我,」山药祁眼珠一转:「我记得自己在走夜路,然后就眼前一黑。我怎么上这儿来了?」
「你不知道?」
山药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们两个,帮他回忆、回忆,这小子想不起来了。」
听到岑郭这样说,两名膀大腰圆的巡丁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边一个架起山药祁,将他绑手的绳子挂在个钩子上,然后用力扯木葫芦上绳子的另一端。
山药祁被吊在半空只有脚趾尖点地,吓得他大叫起来:「岑爷饶命,咱们有话好说,不必动手!」
「是吗?我是想好好说,可你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呃,还记得一点,好像我去过河边。」
「钓鱼吗?」
「钓……。」山药祁刚说了一个字,脚已经离地了,便又大叫起来:「是去打鱼的老付家里!」
「和他媳妇约会?」
「岑爷莫开玩笑,他孤拐一个,哪来的媳妇?」
「这就是了,那你到底干啥去?」
「呃……。」
岑郭让开身,用手指着给他看:「瞧见这烙铁没?给你准备的。
不老实回答就用这个招待你,若是回答得让我满意,看见那桌上的羊头肉、醪酒和烩面没?那滋味可比烙铁好多了!你想先尝哪个?」
「我、我,」山药祁嘴唇一阵哆嗦,忽然像泄气的羊皮筏子软下来:「我说,我全说……!」
卫雄一阵风般冲进屋,把正在商议事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怎么,出事了?」李丹看着他沉静地问。卫雄点下头。
吴茂做个手势,众人大都退了出去,只有顾大、杨乙、刘宏升和赵敬子留下没动。
「老卫,到底出什么事了?」杨乙和卫雄老熟人,看他眼睛亮晶晶地,知道事情不小。
卫雄边将手里地图展开,边说:「杜邑巡检司报告,有个叫岑郭的巡检在浐河边发现一伙人大夜里聚会,他设法捉到其中一人,从俘虏口中得知他们是黄道教分支。」
一听这个话屋里几个人都聚拢过来。「怎么,大夜里聚会,他们要造反不成?」顾大问。
他现在是都团练使了,一身官袍不说,而且学着李丹的沉稳和威严气度,不像以前那样扎手扎脚地说话,而且也开始读书识字。
「顾大人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想造反。不过他们不是要攻城掠地,而是打算毁了钞币厂!」
「什么?」几个人都非常惊讶。
「钞币厂?起兵就为毁掉钞币厂?这太奇怪了!」杨乙皱眉:「难道造反不该攻打府县城池吗?」
赵敬子开始明白过来,他转向李丹和吴茂:「一定有人给他们出主意、支招,然后必定还有配合的后手出来。这种主意更像是商贾才想得出!」
「献甫说得对!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到,更何况如今新钞刚刚发行,如果掐断我们钞币的来源,再发动挤兑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吴茂轻声说。
李丹也想到了这点。委托辽宁印制新钞是绝密。
为防止漫长的运输途中发生意外,辽宁来的车队中途两次更换卫队,所以最后的卫队只知道自己押运皇家货物,却根本不晓得车里是什么。
而西安府这边,也只有不出十个人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西安府几乎官民都以为这新钞币从开始就是新建成的钞币厂印刷、铸造的。
所以本地人自然而然以为毁掉钞币厂,就可以掐断新钞币的来源!所以这人定是本地人,且是熟悉官府事务的
官员或大商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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