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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称金“格格”地笑,让娄世凡极为恼火,又无法反驳,只好悻悻道:
“官军在上面,有火器有弓弩,还有数百民团助力。我告诉你别小瞧他们,不是那么好打的!”
“算了吧,你个小辈还来教训我?
凭他怎样,听来听去官军加在一起不过千人,我们这边有五千人咧,打个广信都够了!就不信这座小土山还能比得过县城?”
她冷笑着走到娄世凡面前,用手指挑起他下巴:“你今晚什么废话都别说,伺候好老娘便是。让我高兴了,明日出去排兵布阵杀他个落花流水!
什么官军、民团,也就是拿来吓吓你罢了!”说完,伸出根玉葱儿般的手指,指肚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下子。
一夜良宵伴蛙鸣,万鼓秋塘乱点兵。
次日东方揭晓,两人意外地早起,竟是穿戴齐整也不展旗,吩咐几句之后各带了五、七随从亲信便骑着马儿遛早去了。
晨露莹莹,朝阳懒懒,二人沿河跑下一段,见右手一座山丘翠绿欲滴,与南山脚相对,之间不足百步,马堰河在这里拐个急弯向西去了。
一称金许七娘看了拉住马,用马鞭指问:“这便是北山了么?”
“哪里!北山还在前面,山下最窄处便是关口。”娄世凡告诉她。
“这倒奇了,我看这里道路狭窄、河水流急,若放些个守备军士难道不是个好关卡?为何还要更去下游?”
“这里只是当地人口里的‘大路口’,你再往前走走,见了便知。”
说罢两人催马小跑向前,亲随们紧跟。一称金歪着头警惕地看南山这边高耸的崖壁,心里不住打着盘算。
忽然她眼睛一眯,叫声:“三哥儿。”
“嗯,怎么?”
“瞧这上面有个好大土丘,你前日来攻打时,上边可有守卫?”
娄世凡苦笑:“怎么没有?第一阵鸟铳便是从那上边打下来的。”
“哦!”一称金眼里有些失望。转过小北丘,前边的坡地上赫然出现一座土堡,两翼的墙壁一侧与崖壁相连,一侧沿着丘下向西延伸。
但是看不到更多,因为一座尚未竣工的土堡挡在眼前。
土堡一侧的围墙向坡下延伸,有一段被树木遮挡看不清,但可以判断那里似有人在忙碌,应该是尚未完工。
“朝西他们开了座门,最初是竹篱笆,被我们推倒后现在正改筑土墙。”娄世凡解释:“这是外墙,里面还有道内墙。”
“还是两道?”一称金吃了一惊,不满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筑墙,居然不伸手阻止?”
“败了以后人心很散,我收拾局面还来不及。再说,他们动作隐秘而且迅速,等我发现时外墙的门阙都立起来,两边墙也修起半人高了。”
他说完这话时,正站在自家原先的营址上,用鞭一指:“喏,这才是北山。”
一称金上下打量,不由脱口而出:“不高,不过确实很难攻。”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娄世凡说看过才知道。
山确实不高,怎奈那净是陡直的崖壁,后面的坡路又细、又陡、又长,即便自己来,也没把握攻下北山。相比之下倒还是南山大片的草坡便于队伍展开。
这时候有瞭望的官军士兵看到他们,聚起商议阵子有人跑开,不多会儿官军一名旗官拿了两面小旗和对面山上打起旗语来。
“被发现了。”一称金嘀咕。
“那不是最糟糕的。反正他们既下不来,也射不到。糟糕的在对面。”
娄世凡用下巴示意她往西边看过去:“瞧,我们退兵,他们就回来把关口栅栏给重新占领了!”
原来是周芹积极求战,所以昨天得了指令以后便去民工队里挑人,又在本地村民中募集人手协助工程弥补需求,给朱二哥凑够了二百来人他已经等不及,便带着右营飞奔着去凤栖关栅栏那里帮着筑墙。
林百户和守关的艾把总见敌人退兵还有些犹疑,后来南山派来传令通告情况才知道是真退了,于是派了队人下来整理栅栏和拒马。
右营到了后,立即由带来的工匠着手规划垒关墙的事宜。
这段墙不长,由山壁到河边只有百四十步,设计关门宽度两辆四轮大车可并行通过,两侧夯筑木筋土台,台基宽一丈三尺(420cm),厚约一丈二尺(370cm),顶宽一丈(320cm),高六尺(192cm),准备在上面再用竹筋法夯筑两尺(64cm)厚的护墙和城垛。
由于可以用板车运卸土、木、竹等材料,又是临时性的不需要做永久坚固,数百人一起动手直接浮土夯筑速度非常快,一个晚上两翼的墙体基本都建起来。
顶上搭了一拳厚的木板,已经具备了基本的使用功能。
这边娄世凡看得直翻白眼,一称金听说这东西一夜间就出现了,皱眉说: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竟有这等本事,做事滴水不漏。那李三郎,你说他还是个小哥儿?”
话音未落,前边一阵鼓噪。守关的官军搬开拒马,从里面冲出三十几条汉子来各自持矛枪之类,服色不一,精神头倒很足。
雁翅排开把兵器往地上一顿,“嗬!”了声。接着看到个黝黑的人物,上半身穿件赤缯绊的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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