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或总旗官、小旗官携带的圆盾,藤或木制居多,讲究的表面蒙有皮革。
有甲胄在身的要么是总旗官、小旗官,要么是弓手。
这哨探还算负责,把官军实力看了一宿记得牢靠,而且三言两语就说清楚。
游三江气稍微消了些:“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小人听他们话,大约是往官道这里来的,因为有人提到油麻坪。昨晚遇到他们时是在雷公头。”
“这样?”游三江心里打个转盘算下,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然后命人:“去,让刘校尉过来见我!”
这刘校尉是他带出来的两个副手之一,且是跟他很久的弟兄。听说游三江召唤,手里抓着张咬了一半的饼子跑来:
“听说官军来了?大哥唤我,何事?可是要出战?”
游三江笑着抹抹短须:“我与那朱校尉约好,叫他走小路抄入灵岩寺背后。估计这会儿尚早他还未动手,尚有几分时辰。
那探哨说官军有百来人,要走油麻坪。吾还不知他们来头、想做些甚,不过若打起来被他们搅了大营却不是耍的,叫人有些担心。”
“所以大哥叫我来做个商量?”刘校尉撇撇嘴:“不过百来人而已,请给小弟百人,我去砍了那带队官的头来,再与大哥同去攻打灵岩寺也不晚!”
“正是这话!”游三江大喜:“吾弟素来勇猛,官军岂能奈何你?本将分拨两百人,你速去北塘边芦苇里藏了。待那伙官军路过,中途截杀之!”
刘校尉大声应喏,转身雄赳赳地走了。不多时便点齐两百人来朝北方飞奔而去。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山谷中雾气消退,前边的灵岩寺又历历在目。
游三江正命人造饭、全军备战,忽然又听到叫嚷声由远即近,不禁怒气冲冲道:
“何事又在喧哗?本将仁义,屡屡宽容,这一次次地没完了么?”命左右:“将鼓噪军心的首犯拿来见我!”
很快亲兵便架着个面无人色的倒霉蛋进来,说:“将军,是此人先叫喊起来的。”
“将军饶命,是、是事出有因,实在是小人猝不及防被吓到了,不是有意啊!”那家伙瘫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何事让你惊慌?”
“那、那崖壁上,好、好多人头,我们自己弟兄的……人头!”
“胡说!”
“真、真的,小人等在营外巡营,雾散之后就瞧见那上边不知什么一串、一串地,小人好奇就凑近了些。
那、那是弟兄们的脑袋,有几个还、还是小人同乡呢!”
游三江腾地跳起来,气急败坏指着他恶狠狠道:“若是有假,我斩你祭旗!”
说罢便叫来亲兵,命他带两个人,骑上牲口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情形。不一会儿,就听见寨子里更是一片大哗。
这回他刚走出帐,就有小头目跑来禀报:“将军爷,不好啦!
我们的人刚到灵岩寺下,里面冲出个穿缁衣(黑色衣服)的黑大汉,使双刀斩落了我们两个,只一人逃回!”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两颊苍白的跌跌撞撞跑进中军,哭道:“小人得命奔回,特来报与将军。
那崖壁上挂着的确是咱们弟兄的人头,且都是追随朱校尉的那些人!”
原来这就是那三人中唯一仅存的,他们为想看得更清楚便靠得近了些,不料被对方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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