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就。
双方都画押、按手印,赵丞交了五两现银,余下的由李丹垫付,赵丞完差后一并归还等等。
这边顾大、杨乙诸人都出面做证按了手印。
李丹便从临走前姨娘叫针儿塞给他的那沓银票中悄悄取了五十两递给盛怀恩,盛怀恩不肯收只同意拿一半,李丹说我这里有他刚交的五两就够了。
推来推去盛怀恩收下四十两,然后清清嗓子宣布:“你两家不要分着了,我看三郎很能任事,你都接过去吧!”
“既是本县县尊安排,还是分两队。大人如信任,草民一体替大人管着就是。”
“好、好。”盛怀恩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那三个被打伤的夫子……?”
“大人放心,都是同乡邻里,延医、用药等草民焉敢不上心?都包在我身上!”
盛怀恩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话。
要知道这千二百人途中若发生病死、逃亡等导致应差人手减少,到了军中他要担责任,甚至会影响升迁的!
所以他才在得知有人被打之后,第一时间带手下赶到了现场。
大队人马行走在山道上,虽然只有千五百之数,却迤逦出快两里地去。
宋九一他们三个都被抬上了马车,趴在车厢里闻别人的脚臭滋味不好受,可毕竟比走路强多了,还能和车上的人说话闲聊,多少减轻了些苦楚。
“唉哟!妈妈的,赵丞那只王八,等老子好了定将他按在水缸里炖成泥!”一阵颠簸让谢豹子破口骂道。
“行了吧豹子,你也就是说说。”张钹冷哼一声:“天香楼那回你们打断小爷胳膊,还不是赵三一句话就个个奋勇争先?
那赵家人在你们眼里就和祖宗似地,你敢炖谁?”谢豹子听了没脾气,不吭声。
“咳,其实这赵丞算不得赵家人。”
“嗯?怎么说?”
宋九一挺得意:“我跟你们说,这事儿知道的人少。
那赵丞本姓郝,他父母成亲第三天被将军府的赵胜撞见,硬说自己先下的聘礼,带人去抢了他娘回家。
郝家惧他背后有将军府,屁也不敢放一个!后来就有了赵丞。
论辈分他是赵三的叔叔,可家里人都觉得他不是赵家血脉,对他不冷不热地,这小子就成了赵三的跟班、跑腿儿。”
“哦——,要这么说,还真不见得是谁的崽。”
“对嘛,你想三天呐,万一郝家那老哥一箭中的……。”
“哈哈哈……!”
“他们乐什么呢,笑成这样?”前边车上的李丹纳闷,众人也不解,因为隔着几辆车听不见,反正大伙儿保持着高昂、乐观的士气便好。
到戈阳两百里路,一半在山里,过乌家寨便没了山进入丘陵,再往前出狮子关地势豁然平坦。
因为前面有火神庙那档事,又有巴师爷说可能还布置了其它几路,李丹担心着埋伏别的幺蛾子,不料出了山竟是平安无事。
坐在一起分析,巴师爷说:“估计对方在各路上都是安排少数人骚扰,也没想着害人。
咱们上千人这么浩浩荡荡地走,小股人马躲还来不及,哪敢凑上来生事?”
李丹等想想也对,便暂时先把此事放下了。
只有久经战阵的麻九,每天宿营的时候仍悄悄收紧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队伍的左手边出现葛溪,说明已进戈阳地界 。
盛百户看着对岸的村寨和炊烟心中稍稍松口气,看来战火尚未蔓延至此,官军还控制着局面。总算这两百里就要走到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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