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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的意思是?”
“老爷,据妾所知,公公过世留下的家产可都是长房把着呢。这按规矩,你们兄弟当初未成年,由长兄代管倒也合情合理。
可如今十几年过去,还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难道要把这桩公案留给后世子孙去算不成?”
“这……。”说到长兄身上,李严有点怵头,他皱眉埋怨道:“我来和你商议二房的事,你怎么搅和出大哥、大嫂来?
没的把事情弄复杂了!”
“话不是这么说老爷。”
崔氏将一杯茶水放到他手里:“你要说二房的事,就该先解决咱们和长房的麻烦,否则将来提及,人家会说先时二房分家也未见你们提此事,可见是默认既成事实的。
那时候你便是想翻盘也不能!且二房事已了,要推翻早前的分家结果又不能够,她们如何助你说话?
所以次序应当是先解决你们兄弟间的分割事宜,再解决二房内里的财产分割,这才是正理哩!”
“嘶……!”李严目瞪口呆,半晌道:“如此说来,仅谈二房的事就等于我们两家放弃了对家父遗产的继承?”
“你们虽未明言放弃,可行事摆在哪里。若未放弃,缘何跳过不谈呢?岂不是难以自圆其说?”
“哎呀,看来我想简单了!”李严以手加额:“我原想着兄弟之间无所谓,不必搞得这样计较,看来还是不行?”
“兄弟之间不必过于计较,可法理上应属于咱们的不开口声索,那就等同于放弃了。
人言:亲兄弟明算账,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崔氏温言相劝:“小事上可以不争,可遗产乃是大事,还是早些弄清楚的好!”
被崔氏这样一说,李严心里扑腾腾地。调解二房分家事情能挣几个钱?可要是联合二房先向大哥要求分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虽然当年还小,却也清楚记得家里还是有几间铺面和百来亩田地的。不拘多少那都是财呀!
李严砰然心动。回去找舒氏一讲,她的眼里也放出热切的光来。
那晚舒氏笑话长房三个姑娘待嫁,其实他李严的三房里现也有两个女儿哩,谁家嫁女不要彩礼呢?夫妻俩都动心了。
只是……说到可能和李肃对簿公堂,李严有点心虚。他这个长兄是做过官的,自己虽中举但未出仕,这点上讲李严有些没底气。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到底财富动人心,舒氏咬牙拧着脖子说:“何况还有二奶奶,我不信她就不会动这样念头!
说不定人家早想到了,就等着我们开口提这事,两边一拍即合,长房还能有什么理由霸占着不睬?他不分也得分!”
这话倒是有根据的,崔氏也说了,按本朝律例,诸子都有继承权,只不过嫡子优先,庶子半分而已。
且任何一子如霸占、把持遗产不还,其他兄弟可诉并要求依年息处以罚则,罚金半数入官,半数给其兄弟做为赔礼。
十几年呐,李肃若不认账,单罚则这项就能让他倾家荡产了!
这还不说其它什么隐匿人口、避逃税赋(税赋与人头挂钩,李肃把土地、店铺都放在自己名下,导致二房、三房人口长期未纳税金,因此产生的逃税罪责会由李肃一体承担。
当然这条可大可小,就看怎么说了)这类的罪名。
“我看这样,”李严深沉片刻做出安排:“你先将此事和二奶奶那边透个风声,看她什么意见。
若她愿意一起,那我们两家便联手。待解决完长房的事情,再帮她说和小钱氏如何划分。”
“那钱氏那边我先不去问了?”
“可以问,”李严点头:“不过先别透露咱们和长房之间的事。”
“哦!我明白了!”舒氏轻轻一笑。丈夫这样说,是不想叫消息过早外露,同时也防着小钱氏借此兴风作浪坏了好事。
不过她觉得自家男人是想多了,兴许男子擅长这个,可女人家哪有那么多鬼心眼?
反正舒氏觉得,这小钱氏比大房、二房那几位和自己更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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