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急着去找元明月谈论为政得失,匆匆答应下来又敷衍了几句。
才将娄昭君哄走,高欢又命人来寻他。
“父王可是有事吩咐?”
高澄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高欢将他招至身前坐下,询问道:
“贺拔岳与孤有旧怨,孤忙于掌控山东,他也在关西招揽费也头人,彼此必有一战,可贺拔允、贺拔胜又该如何安排?”
你就非要挑这种时候来考校我?
高澄埋怨归埋怨,但稍作思考后,还是献计道:
“孩儿有三策。”
“且说。”
“上策是将这二人转作文职闲置。”
高欢沉吟道:
“贺拔允或可任为文官,但贺拔胜自有部曲,只怕不愿居于文职,再说中策。”
“中策是将贺拔胜调任地方,远离关西之地,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再以流言将他逼反。”
高欢没有直接表态,转而问起了下策。
“父王可趁贺拔胜不在军营之时,随意安上一个罪名,将他诛杀。”
晚风吹动了烛火,高欢、高澄的影子在房中晃荡。
高欢突然严厉训斥道:
“大丈夫行事坦荡,岂可做出这等行径!”
在高澄目瞪口呆之际,高欢将亲随唤了过来,下令道:
“将阿惠给孤拖出去打二十棍。”
高澄脸色一白,慌忙恳求道:
“父王,今天是孩儿大喜的日子,可否先记着,日后再打。”
不提还好,这么一说,高欢更是恼怒,喝道:
“打三十棍!”
一听高欢还给他加了码,高澄顿时明白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给高欢出这口恶气。
高澄顺从地跟着亲随离开,才一出门就变了脸,低声威胁道:
“你若敢打实了,可知道后果?”
“仆自然知道,还请世子配合喊上几声。”
并非人人都是尉景,听从别人父亲的命令打儿子,居然真的下狠手。
哪知高澄才趴下,高欢却走了出来:
“孤亲自打!”
到底是两父子,高欢还是下不了狠手,三十棍草草了事,又让人将高澄抬回房中,亲自为他上药。
见了元明月一袭嫁衣的模样,受了点刺激而已,如今三十棍打完,气也消了,高欢心情甚是舒畅。
他一边为高澄涂抹药膏,一边顺着先前的话题继续道:
“贺拔胜在韩陵反戈尔朱氏,于孤有大功,不可以疑罪而杀之。若要将他调往地方,阿惠以为何处最佳?”
“儿不知。”
高澄不敢再说,生怕高欢寻着由头,又打自己。
见他不配合的模样,高欢一巴掌拍在高澄肿起来的屁股上,没好气道:
“快说,孤不以言语怪罪。”
“殷州。”
高欢皱眉问道:
“为何?”
高澄解释道:
“李元忠曾言殷州小,无粮杖,不足以成事。
“河北冀、沧、殷等南部数州是父王龙兴之地,根基稳固,而贺拔胜部曲不满五千,若要叛乱,上不能揽士族之心,下不能得百姓效死,无所依从,旦夕可灭。”
尔朱氏主政,河北被排斥在权力圈外,士族这才争相举事。
而信都建义以后,河北士族已经在新兴的高氏集团中占据重要地位,又怎么会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再与兵微将寡的贺拔胜干一次提头买卖。
这个道理高欢自然是懂的,可终究怕有万一。
与贺拔胜生死相比,河北的安定更紧要。
“河北南部不能乱,济州如何?”
高欢仔细琢磨一番后,说道。
侯景久在济州,若要裁撤他南道大行台一职,必须调任外地,高欢便是起了让贺拔胜填补济州刺史的心思。
高澄却不赞同:
“父王,除去贺拔胜一事,必须先于行台裁撤,父王应在放他外任之时,授予行台一职,待平定贺拔胜叛乱后,才有理由裁撤各地行台。”
“阿惠所言甚善。”
高欢点头,拍板决定道:
“孤在河南安置贺拔胜,待其反叛,孤命侯景与你东西两侧共击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