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脚步,回头看着太医道:“大人,您这是?”
太医将薛青思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陛下其实昨日就醒了,这一整天都在修养而已,今个儿我来,其实就是奉陛下旨意,请丞相大人入内一叙。”
深深的看了太医一眼,薛青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哪怕是大白天,关上殿门的养心殿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全部来自于硕大支柱上的桐油灯盏。
走过金碧辉煌的大殿,薛青思终于来到了殿后,看到了躺在龙塌上闭目养神的张亦云。
张亦云岁数并不大,现如今不过四十有六,看起来也是个英武不凡的男子,可经过此事之后,之前神武的张亦云仿佛在一夜间变得沧桑了许多,头上也多了许多白发。
感觉到薛青思的到来,张亦云缓缓睁开了眼睛,哪怕精神不振,但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依旧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薛青思微微行礼:“参见陛下。”
摆摆手,张亦云略显疲惫地道:“丞相就不用多礼了。”
顿了顿,张亦云又问道:“对了,这几天,张程和张良那两个兔崽子在做什么?”
仰起头,薛青思有些诧异的看了张亦云一眼。
原本他以为张亦云此次召见自己,势必是要问李洛如今的状况,可他万万没想到,张亦云头一句问的,却是太子和二皇子的情况,多年服饰皇帝的薛青思知道,张亦云这一问,意味深长。
微微躬了躬身,薛青思缓缓道:“陛下病倒之后,太子和二皇子曾多次来探望陛下,而且他们辖内的事物,也是处理得仅仅有条,陛下大可放心。”
薛青思说完,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张亦云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说,薛青思也就不说话,躬身侯在一旁。
“放心?”片刻之后,张亦云忽然嗤笑起来道:“我的丞相啊,你可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薛青思顿时面露恐慌,跪倒在地道:“微臣有罪,可微臣实在不知道错在了哪儿。”
费力的扭过头,张亦云深深看了地上看似慌张,眼神却平静如水的薛青思一眼,道:“也罢,你不愿意说,那朕就替你说。”
薛青思再度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张亦云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应该知道,我的那两个好儿子,张良和张程,那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先说张良,其实朕一直就知道他不服他皇兄张程,有觊觎皇位的心思,否则,他也不会在南山的山坳里养上一只亲兵。”
“丞相啊,咱夏国的地图都在你脑子里装着呢,我且问你,南山离京都有多远,他一个皇子,养那一只接近上万的亲兵,又意欲何为?”
面对张亦云的质问,薛青思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张亦云继续道:“至于太子张程嘛,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和执掌宫内禁军的卫尉蒙常,那可是一直走得很近,朕也一直在敲打他,只可惜啊,帝王人家,哪有情亲?”
“我的两个儿子,怕都巴不得朕早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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