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叫,勒令军兵放下武器。遇有敢反抗之人,顿时弓弩齐射。血腥场面,震慑住了军兵。
军营里有将官站了出来,喝令放下武器。有人带了头,随之就有人跟从。军兵都看清了形势,老大被杀了,山谷被包围,不投降还等什么?
越来越多的军兵,选择了放下武器。
今夜一波三折,总算落下了帷幕。秦重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过山车似的,那叫一个起伏跌宕,此刻,才终于落进了肚子里。
然而他的眉头,却纠结的更深了。
青云的出现,让秦重有了很多不好的联想。一场战马丢失案,竟牵出了一个兵马钤辖,甚至还有一个王府,恐怕还不止。
“真是了不得啊。”
秦重望着山崖上火光,眼神却没有聚焦。沉入自己的心思,想将今夜之事理出一个头绪。却是越想越多,越想越让人心惊。
他的出现,似乎一头撞进了一张大网,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而今,被他破坏了。
天光大亮,军营已经被控制。所谓密营藏兵,至此烟消云散。至于后面的事,秦重等人已经管不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老鬼,说说吧,这谁给谁设的陷阱啊?”
“想问啥问吧。”
老鬼有些提不起精神,但总算答应解释,也是难得。
“上面的那些兵,哪儿来的?”
“延州。”
“延州?”
秦重其实也猜到,那些兵八成来自延州。但猜归猜,老鬼亲自承认,还是让秦重感到吃惊。因为从延州调兵,这需要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秦重猛然醒悟。行动之前,老鬼留出了五天时间,说是训练猫耳寨的土匪,其实,是派了得力之人,快马去了延州传信。
秦重望着老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老鬼,五天之前,你就算到今夜的危机?”
“老子又不是神仙,哪里算的到?习惯留一手而已。”
“厉害,厉害,哎呀,不对啊?”
“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这么多兵,五天?不可能啊?”
“小子,学聪明啦。”
老鬼拍拍秦重脑袋,调侃一句,往营门走去。此时,谷中的军兵,已经放下了武器,排列整齐站在校场,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但是,前来接收的禁军,却没有多少人,顶多不超过三百。
山崖上,人影晃动,火把还在燃烧。
“这?”
秦重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空城计啊。
延州到同官,起码四百里地,大部队多是步卒,这怎么能赶到?唯有少部骑兵,可以一人双马,日夜急行军,才有这个可能。
所以说山崖的火把和人影,只是迷惑敌人的伎俩。派遣少数人马,多搞一些火把草人而已。真正赶到的兵力,只有冲进军营的一部骑兵。
“佩服,佩服。”
秦重由衷佩服,领兵的将官胆子够大。几百骑兵,剿了五千军兵的械,这一招虚张声势用的太妙了。兵不血刃,解决了一桩大隐患。
在今夜之前,老鬼并不知道,刘昌祚与藏兵之事有瓜葛。因为,在对刘二蛋的之事的处置上,刘昌祚表现的非常好。
有情义,明事理,不护犊。
是以,老鬼没有保留,将密营和战马被盗之事,对刘昌祚和盘托出,并一起制定了突击清剿的计划,才有今夜的行动。
然而,老鬼一踏入军营,凭着敏锐警觉,立马发现了破绽。
到了这个时候,老鬼也没往刘昌祚身上猜。他以为,突击之事泄露,引起了敌人的警觉。哪知略一试探,刘昌祚跳了出来。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老鬼根本是在与虎谋皮。
骁骑营找马,西北路上二人皆知,动静太大。所以,刘昌祚不敢让老鬼死在同官,于是将计就计,准备在密营设下陷阱,一网打尽。
其实,刘昌祚已经成功了。如果不是老鬼留了一手,现在,他和秦重已经死透了,延州得了消息,不仅信了,还派出精锐骑兵赶来。
这一点,老鬼都没有想到,不由也是后怕。万一延州没来及赶到,或者,延州不相信情报,都有可能,让这件事变成另一个版本。
猎人与猎物,其实难说得很,往往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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