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敌人被吓破了胆,纷纷驭马飞逃。几个呼吸功夫,已经逃窜得无影无踪。
现场一片血腥狼藉,郎宗瑜拎着铁枪,已经看傻了眼。
“傻站着干甚?去叫人来。”
“哦,老大。”
秦重有些不尽兴,他这还没热完身呢,敌人已经跑没影了。他骑马四周跑了一圈儿,确定没有危险,才算真的放松下来。
此前忧虑多多,没想到,竟这么儿戏地结束了。
李三等人过来,一看清地上的情形,顿时胃里一阵翻腾,连忙跑到一边狂吐去了。地上人马,都是奇形怪状的模样,无一活口。
血水流淌遍地,血腥气弥漫。
“那里有个活的,带回去。死的都埋了吧。”
“是,是。”
高庆是不能死的,秦重下手时有分寸,但也免不了骨断筋折。找回丢失的马匹,都着落在高庆身上,秦重自不会让他死。
吃早饭时,几个埋死尸的没胃口,苦着一张脸,时不时还要干哕几下。这情形让一众女子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嫌弃她们做的饭呢。
“说说吧。”
清醒过来的高庆,被抬到了秦重跟前。因为身体剧痛,令他面目变形,更显得狰狞。他怒瞪着秦重,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剁他一根手指。”
秦重轻轻一笑,对高庆的怒目不以为意。王二听到秦重的话,“噌”的抽出一柄匕首,二话不说,抓起高庆的手指就是一刀。
“啊。”
高庆痛得浑身颤抖,发出凄厉的嘶喊。
“可以说了吗?”
“你休想。”
“呵呵,一个下作的盗马贼,还装什么视死如归?”
“哼。”
高庆闷哼一声,对秦重的话只当没听见。然而此刻,他的心里,却对这个少年有了新的认识,心狠手狼,武艺非凡,心思缜密。
他对活命不抱希望,索性闭了眼。
“骟了他。”
“啊?”
王二吓了一跳,只觉裤裆里冷飕飕。随即眼神一厉,一把抓住高庆的裤带用力一扯,裤带崩断。高庆脸色骤变,变得惊慌起来。
“不,不,不。”
王二停了手,转头看向秦重。
“肯说吗?”
“我?我?你杀了我吧。”
“王二,动手。”
“不,不,我说,我说。”
高庆瞬间崩溃,鼻涕眼泪一把,他可以死,但不想如此羞辱。秦重的手段过于狠毒,用男人的尊严威胁,几个能挡住?
“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直罗马帮。”
“哦?原来是他们。”
对直罗马帮,秦重听得很多,因为,和他的偶像郭遵有关。
直罗马帮是一伙马贼,抢粮、抢钱、抢马、抢人,无论官货民货,就没有他们不敢抢的。而且残暴好杀,甚至屠村的事,也时有发生。
马帮成员复杂,有内地逃犯,有辽人流窜,更多却是党项牧民。马帮有个特点,所有成员无不骑术精湛,来去如风,纵横宋夏边界。
直罗马帮在陕西、河东两地,可谓凶名赫赫。
数年前,马帮在鄜州做了一桩大案。不知用了何种法子,盗走数十匹军马。这一下子,惹怒了时任鄜州巡检使的郭遵。
郭遵是一员猛将,武艺高强,一杆长枪,出神入化。
马帮算是瞎了眼,得罪了煞神。
郭遵明察暗访,找到了马帮的线索。起先马帮不知厉害,竟与郭遵对战。郭遵不仅个人武艺了得,他麾下骑兵也是禁军精锐。
几场遭遇,马帮被杀的大败,损伤惨重,仓皇而逃。但郭遵不依不饶,衔尾追杀。直追的马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数百马匪被杀的杀、擒的擒,只有小股钻入深山,逃的无影无踪。马帮大头领白狼,被郭遵生擒活捉,关进了大狱。
很长一段时间,直罗马帮销声匿迹,不想如今又敢出来了。
“偷盗的马匹,都送去了哪里?”
秦重尽量平静心情,语气淡淡,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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