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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正中的位置,中年人侧坐着,手里捧着,看的津津有味。
“敢问这位是?”费伯言恭谨的问道。
“大帅帐前,管勾机宜文字刘公讳亮。”一旁护卫高声说道。
“见过机宜。”三人心中明亮,抱拳参见。
“哈哈。”刘亮大笑一声,迅速起身,抱拳见礼。“刘某一介幕僚,怎敢受诸位大礼,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抢步过来,托住了费伯言胳膊。
“机宜赞画军机,谋略过人,我等早有耳闻,神往久矣。”
“诸位为朝廷牧马,劳苦功高,刘某钦佩万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官场上一套流程走过,几人坐下奉茶。
“前番小侄子浩前来,多承诸位关照,刘某在此谢过。”刘亮站起身,冲着三人施了一礼。费伯言三人连忙站起还礼,口称不敢。
回身坐下的当口,三人隐晦的视线一碰,又迅速移开目光。他们对刘亮只是耳闻,还从未见过面。但是,仅从方才这一番道谢,就能看出此人城府颇深,处事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刘机宜见谅,令侄之事,事关军事,我等不好插手啊。”
雷斌屁股刚坐下,又站起身说道,一脸无奈之色。他是想告诉刘亮,不是我们照顾不周,而是你侄子犯事儿太大,我们管不了啊。
“不知小侄子浩,可曾与骁骑营有什么过节?”
闻听这话,姚平远眼皮一跳。刘亮这话,问的大有讲究啊。
若说刘子浩是细作,在场几个无一人相信。刘子浩什么做派?他们三人都曾见过。尤其姚平远之子姚冈,更是鞍前马后的侍候。往轻里说,是个被家人宠坏的纨绔;若往重里说,纯粹一个混蛋。这样的人,会是细作吗?
但是,刘子浩的罪名,偏偏就是细作,而且证据确凿。
刘亮这么问,就是以势压人,等着三人表态。
刘子浩这件事,无法辩驳,只能翻桌子。因为两方有过节,所以,骁骑营栽赃陷害刘子浩。所谓的西夏细作、毒杀官马,统统可以推翻。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有了转圜余地,再暗中运作一番,自可轻松脱罪。
而且倒打一耙,扣了骁骑营一脸屎。
调动军兵,私仇构陷良民,轻者流放,重者论斩。
这一手,可谓狠辣至极。
但是,刘亮想成事,还得沙苑监配合,共同指证骁骑营。三个文官作证,有没有证据还重要么?骁骑营就算明知是屎,也得吞下去。姚平远怦然心动,不动声色的瞥了费伯言一眼。如何应对,还得听费伯言的吩咐。
“据本官所知,骁骑营十数日前,已经遣人入京。”费伯言眼帘低垂,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是在告诉刘亮,此事已经捂不住,早传进京城了。
“马军司那里,某自有处置。”刘亮抿了口茶,说道。
骁骑营遣人入京,刘亮早已算到。抓到西夏细作,自然是大功一件,岂能不向上司表功?所以,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刘亮就安排了人,快马直奔京城。该走关系就走关系,该花钱就花钱,定要买通马军司。
“机宜有所不知,骁骑营都虞侯常万里,乃是京城常家人。”
“京城常家?”刘亮终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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