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放进去,覆上薄薄一层土,架起柴火,烧了起来。动作有些生涩,显然也是头一次。
“包了泥,鸡还能吃?”三饱儿很是不解。
“三哥教的法子,很好吃。”大虎吃过一回,秦重烤的。
“没听说过。”三饱儿撇撇嘴,不信。
“待会儿别吃。”
“不吃就不吃。”
两人斗着嘴,时间过得飞快。忽的,三饱儿抽抽鼻子,追着味儿,到了火堆跟前。咂咂嘴说道,“好香啊,这法子真的成?”
“可不?”大虎一脸得意。
正说着,秦重一脚跨进洞来,夸张的说道,“太香啦。”
秦宵听到秦重声音,噌的跳了起来,一脸热切的望着秦重。
“三弟。”
“大哥,今日可以回家去了。”
“真的?太好了。”秦宵搓着手,心情激动。这个山洞,他真是待够了,一刻也不想多留,抬步就想出去。看了大虎一眼,暂时按捺了下来。
“这几日,多谢你和小虎照顾。”秦宵对大虎说道。
“不用客气。”大虎站起身,说道。
“三弟,咱们走吧?”秦宵问着秦重。
“不急。”秦重一屁股坐地下,笑道,“吃了鸡再回。”
“好吧。”秦宵无奈,又回到一边,靠着山壁坐下。
又等了半刻,大虎灭了火,把鸡刨了出来。还未开泥封儿,已是香气扑鼻。大虎轻轻一磕,泥壳应手而破。拨开泥壳,露出细白的鸡肉。光滑细腻,鸡毛早已褪的干干净净。慢慢分开,又均匀的撒上一些盐沫。
美味的大宋叫花鸡,馋的三饱儿口水直流。
一边吃,秦重一边说道,“大哥,有些话,我要交代一下。”
“你说。”秦宵应道。
“你和邱旻之事,对任何人都别再提起。”
“嗯。”
“还有,若有人问,你这几天去了哪里?”秦重目光闪了闪,说道,“你就说去了合阳县,至于什么理由,你随便想一个就成。”
“好。”
“对谁都要这样说,包括家里人。”秦重说着,瞧了秦重一眼。他相信秦宵能听懂,这个家里人,说的就是柳姨娘。至于为什么,秦重不解释。
“不说,谁也不说。”秦宵如今,只愿与邱旻从未相识。想到邱家惨状,犹自心惊肉跳。所以,秦重说什么是什么,他无不答应。
“大哥,不过来吃点儿?”秦重邀请秦宵。
“你们吃吧。”虽闻着香,但秦宵眼见烤鸡过程,觉得不干净。
秦重三人,你争我抢,吃的不亦乐乎。
吃着吃着,秦重忽的想起一事,盯着大虎看。
秦重又想起酿酒之事。按照林立所说,酿酒要制曲、浸米、蒸饭、开耙,九十余天慢发酵,工序繁琐。一时之间,根本酿不出酒来。秦重不愿等,又把主意打到了果酒上。想起作坊的两个女子,秦重有了新的想法。
“大虎啊,你姐姐还在家里吧?”秦重问道。
“在。”这是何家伤心事,听秦重问起,大虎闷闷的应道。
大虎的姐姐命苦。三年前,好不容易说门亲,定下了吉日良辰。谁知到了迎亲那日,新郎竟从马上栽了下来,摔断脖子一命呜呼。喜事成了丧事,男方打上门来,说是女方克死了夫婿,吵成了一地鸡毛。
大虎的姐姐没嫁成,却莫名成了寡妇,再无人敢提亲。
“我家里的作坊,准备酿酒、做香皂。”秦重看着大虎脸色,小心翼翼的说着话,害怕惹的大虎不快。“大姐那么能干,不如来帮帮我?”
“嗯,我回去问问阿姐。”大虎点点头,又问道,“香皂是个啥?”
“香皂么?”秦重托着下巴,说道,“可以洗脸,洗衣,香喷喷的。”
“哦。”沙苑监人洗脸,井里打一盆水,脸上搓搓,就是洗脸了。至于用香皂洗脸,大虎想象不出来。问清楚,是为了讲给阿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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