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给他顺气。
“您这是梦到什么了?”表情可太吓人了啊。
雍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睁开眼,见窗外已是乌黑一片:“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回去休息?”
“唔,大概一点多?”
如今也有自鸣钟,她说的时间雍正也能理解,池夏就没费心思去转换,绞了热帕子给他擦脸:“您一直没退热,我怕一会体温会反复。”
加上他睡着之后神情很不安稳,像是一直在做噩梦。一走了之她也不太放心。
雍正看她手边的书已经翻过了小半。
虽然秋风渐凉,屋子里却暖意融融,池夏倚靠在塌边坐着,脸上被烛光映着,连细细的绒毛都像是在闪着光,彰显着活力。
雍正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氤氲的热气一下子扑了他满脸,叫人整个儿放松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帕子,忽然道:“朕……入葬泰陵后,不知为何,意识并未散去,京城之中事无巨细都能看到,直到英法联军烧毁圆明园,才忽又重生。”
池夏睁大了眼。
“这百年间,朕……看了许多疾苦和太多冤魂。”雍正自嘲地笑了笑:“今日……许是那“鸦片”的出现,叫朕一时恍惚了。”
有一瞬间,他竟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境。
直到池夏将他带出梦境。
池夏原本只知道他是从百年后重生的,却没想到他不是投胎转世没消除记忆,而是被禁锢了灵魂,一直清醒地看着家国倾覆。
她想起自己看到二丫一家的惨状就有点难接受,这些场景,他却一个人看了百年。
一时只觉得心里苦涩,伸手将他轻颤的双手握住了:“那您看看我,我是真实的。所以,有我的这一边,才是现实。梦里那些,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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