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漫天飞舞的萤火。
倒也不敢在赵衍桢面前生硬拒绝。
她忽然单膝跪下“殿下放心,陈校尉的忠心您是知道的,来日念娇若嫁入陈家,便也是陈家人了,往后殿下若有任何决策。娇娇也绝不会站在殿下的对立面。甚至殿下但有所求,我也绝不推辞。”
“姑娘这是拒绝本王了?”
姜念娇的话虽说的婉转,但赵衍桢又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
姜念娇只轻声道“殿下不是不知我前生的经历,如此不洁之人,实在不堪与殿下相配。”
她话说的分外体面,却又带着几分脆弱的讨好。
若没经历前世那样的人生,她大约永远也学不会低头示弱。
若没有那些过去,他甚至能想到,那女子该如何肆意张扬的扬起那张恃美行凶的脸,对自己说就凭你也配?
勾勒着过去的她的一言一行,赵衍桢忽然虚无的轻笑了一声,他负手而立“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洁净之人,裹在一身尘埃里,扒开心来看,谁没些不可见人的脏处。况且那些经历也非你所愿,让你经历那些的人才是真正的臭不可闻!”
姜念娇说那些话,自然只是推辞,其实就算当初陆知章揪着自己头发,分明对自己予取予求,却还羞辱她是个轻贱的表子之时。
她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不配过。
不过有人居然与自己是一样的看法。姜念娇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从前对赵衍桢的印象实在浅淡的很,哪怕是刚才之前,她对赵衍桢的定位也只是一个心机城府十分之深的野心勃勃之辈,是一个喜怒无常,热衷清洗世家血脉的集权者。
可除了这些之外,她倒没有想到他也有如此磊落潇洒的一面。
赵衍桢倒是不再多言,他只道“娇娇的心意,本王知道了。娇娇放心,即使你我无缘,本王也犯不着恼羞成怒。”
“不过你回去之后,你那继母可要多加防备着些。”他出言提点道。
其实不必他提点这些,姜念娇也知她那继母有多难对付。
她难得跟面前这人诚心说了一句谢谢。
……
天色蒙着一层薄淡的灰雾,院外下着细细密密的鹅毛细雨,廊下宫人们如流水一般将早上的膳食一一呈上那张红木嵌大理石圆桌。
四五名宫人在旁边布菜,然而用膳的不过两人而已。
这两人各有心事,食用的也不多。
毓贤妃在用食漱口过后,便命宫人们将这一大桌子的早膳撤了下去。
看着旁边同样已经用完饭的姜念娇,毓贤妃只拉过她的手,分明不舍“娇娇,今日你便该回姜府了。来日你若嫁往云州,咱们怕是更难再相见了。”
说到这一句,毓贤妃便又忍不住掏了帕子来拭泪,这情形倒像是她们已经分离在即。
姜念娇不免偷偷在想,若是母亲在世,她出嫁时,她会不会也如姨母一般泪流不止呢。
不过心中虽是伤感,她面上却仍是强自笑着“好好的,姨母哭什么,我这不还没嫁吗?况且就算我嫁过去,靖淮哥哥一年也有两次假期,我到时候回京第一个便来看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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