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在这山野之中,一两天不打扫,有灰尘附着是常事,更何况他已经出门有许多时日了。
可看到这一层细灰,阳叔子的心中顿时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顾不得李星云与陆林轩两个小孩,夺门而出,脚尖几处轻点来到旁边不远处的一座竹楼。
淡淡的血腥味透过鼻尖,将阳叔子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推门而入,朝里面轻轻唤道:“云卿?”
没有得到回应,转进卧房,就看见姜云卿跌坐在地上,皮肤下经脉膨胀支起的血管狰狞的纵横交错,脸上密密麻麻的血丝与眼眶上的那一对好似浓墨侵染的黑眼圈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感。
此时的姜云卿已然失去了意识,手上的印诀有些僵硬,功法显然已经不在运转。
阳叔子顾不得其他,扶起姜云卿便运转功法将内力,经由神道、灵台、至阳三个穴位送入姜云卿的督脉之中。
无比厚重的内力,仅是一丝,便从容的将姜云卿体内山呼海啸的汹涌内力给牵引着走上了正确的轨道。
良久,阳叔子才松开了贴在姜云卿后背上的手掌,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把姜云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阳叔子走出竹楼,神情十分的凝重,之前的好心情荡然无踪。
方才为姜云卿引导内力,他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而自己这个徒弟的情况他在了解不过,那恐怖的内力增长速度,即使不练功,也会是普通人努力练功的近十倍,只消一年半载,恐怕就算是他,也无法帮助其引导了。
到时候怕是只能废掉内力了,只可惜那套华阳针法他并不会,到时候自己那徒弟可能就要受些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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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幽谷竹林,剑庐内。
阳叔子正襟危坐在堂屋正中,在他的身前,是并排跪着的李星云和陆林轩二人,脸色稍显苍白的姜云卿则是在一旁站着。
姜云卿昨晚就醒来了,他多年来久经药浴,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即使在鬼门关徘徊了一次,也不过是稍微有些虚弱,实际上并无大碍。
倒是李星云与陆林轩二人,经过一夜休整之后,天蒙蒙亮之际,就被阳叔子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睡眼惺忪之际不经意间偏见阳叔子严厉的表情,顿时头脑幡然醒转,大气都不敢出,甚至不敢多抬头看一眼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初来乍到的两个小孩多少有些拘谨,没有人说话,他们更不敢出声,就在那一直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渐渐冒起,爬进了堂屋之中,点亮了有些幽暗的房间,阳叔子这才悠悠开口。
“即受友人之托,便须终人之事,既入老夫门下,有几条规矩便须你二人牢记。”
腿脚跪的有些酸麻的李星云与陆林轩终于听到了阳叔子说话,如蒙大赦一样开心,怀着既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恭恭敬敬的俯身磕头。
“恭聆师父教诲!”
剑庐外,山风轻轻卷起,裹挟着虫鸣鸟叫声回荡在竹林之中,飘渺朦胧的雾气早已被猛烈的日光驱散,被竹林筛选出来的光阴随风摇曳。
竹楼内,阳叔子将当初训示姜云卿的话又讲了一遍。
“适才老夫所言,你二人可曾记下?”
“师父所言,弟子谨记在心,不敢忘却!”
见李星云与陆林轩如此懂礼,饶以阳叔子严肃的性子,也是捋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我这有两本秘籍,你二人分头修习!”
“是!”
终于等到了正题,二人回答的也是格外的响亮。
“切记,不得相互偷看。”
阳叔子补充了一句,随后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姜云卿,姜云卿立刻意会,从怀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两本秘籍分别递给了二人。
按照阳叔子的交代,给二人的秘籍是不相同的。
给陆林轩的是《剑谱》,给李星云的则是《千金方》。
陆林轩接过一看,小脸上的兴奋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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