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您吃得惯这些吧?”她问。
“我本就是贫民窟出来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嫌弃食物。”
“那就好。”
李夫人把餐盘放下,在南斯对面落座,请他不要客气,多吃点。她微微笑着,打量着这个吃东西的年轻人,接下来两人应该会有愉快谈话呢,她心想。
“她们什么时候回到的?”南斯咬着面包问。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回到,我看她们都很累,就让她们洗了个澡去休息了。”李夫人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掌心叠在右手手背,微微侧拢双腿,嗓音温柔娴静,“孩子她爸白天在田里干了一天的活,昨晚八点就睡了,我没叫醒他。还请您谅解我的做法,由我这个妇道人家来接待您。”
“这反而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南斯笑笑,喝了一小口茶。
李夫人轻笑着,眼神就像是木工在看木材般,仔细地观察着他。
从外表上看,这个年轻人无疑是极其出众的,这让她感到非常欣慰。她看着看着,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儿,那个漂亮,成绩好,亲切,有艺术感,性格完美的苦命孩子,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了。
“您怎么了?”南斯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
“哦,没事,一时没忍住。”李夫人动作很小地抹了抹眼眶,脸上浮现出微笑:“我很感激您为清涟所做的一切,我们目前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回报您。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说着,她忽然站起来。
看样子是又打算下跪?
“不用,不用!”南斯瞬间感到头疼起来,连忙出声阻止,“那是我工作职责之内的事,您不用那么认真。再这样的话,我就走啦……”
李夫人吸了吸鼻子,柔柔弱弱地望着他:“您……”
“不要用敬语!”南斯加大声音强调。
“呀~”
李夫人好像被他的大嗓门吓到了那样,猛地缩了缩肩膀。
“听着,我没有任何要你们为莪做的。”南斯摆出爽朗和气姿态,淡淡说道,“这次我来你们家,也是受人所托,传递几句话给李先生。至于李先生答不答应,也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会强行干预。”
听完这话,李夫人的表情非但没有轻松下来,而是拧紧了眉头。
“先生,您别这样……”
“说‘你’!”
“……”李夫人脸色有些发白,肩膀颤抖着,用颤栗的声音说,“你发发慈悲吧……”
说完这句,她又曲下膝盖,跪了下来。
南斯这次没有阻止,而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李家现在已经家道中落,我和丈夫都没法保护两个可爱的女儿。”李夫人低下了她那曾经是非常自负的、快乐的、现在却羞愧得无地自容的脸庞。她挪动着膝盖,慢慢爬到南斯跟前,鼓起勇气稍稍仰起脸,抽抽噎噎地说:“求你把清涟和清显带走,保护好她们……”
煤油灯的亮光中,南斯看到,她的脸红红的,眼睛明亮润湿。
那眼睛里的目光,是可怜的、求救似的,包含了一个母亲最后的挣扎。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南斯问她。
李夫人痛苦地垂下眼帘,低声说道:“附近的山里有一群野猪迁徙,要路过小镇外围。我们家的试验田就在预测的迁徙路径上,我丈夫是个很顽固的人,绝对不会看着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南斯刚想问野猪有什么好怕的,好在及时想起了这里的“野猪”和他认知的野猪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魔素同样可以在动物体内寄生,相较于人类,动物明显更难控制情绪,因此感染后的危险性更高。
那些感染后实力强大性格凶横的动物,被称为异兽。
规模大的异兽迁徙,会吸引落单的动物加进来,形成规模庞大的兽潮。
大城市普遍都有高耸的围墙保护。
野外的小镇,围墙通常不高,只能抵挡一些小型的兽潮冲击。
幸好南湾镇这里只有一窝野猪,要是再来个狼群或者狮群之类的,南斯只能连夜扛着秘书和妹妹跑路回新横滨了。
“夫人,您别太担心。”南斯安慰道,“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等我和李先生聊聊再做决定吧。不过有一点您可以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们姐妹的。”
“非常感谢。”???..c0m
李夫人重重磕了个头,才站起来。
看到南斯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她神态温婉地说:“我帮你烧好了热水,快点去洗澡吧。”
“谢谢夫人。”
“浴巾有新的,脏衣服你放到桶里,明天我来处理。你洗完后睡一觉吧,等天亮了我去集市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这怎么好意思……”
“这是我们家应该做的,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
“身材真健硕。”
“……”
“量完了,快进去吧。”
“……夫人,您别跟着啊!”
“不需要夫人帮忙擦背吗?我没问题的,只要你有需求。”
“……我自己来就好,真的!”
南斯敏捷地闪身进了浴室,砰一声把房门牢牢关紧。
李夫人靠着门框,小手捂着通红的脸颊,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的同时,心情愉悦地认为这年轻人应该值得信赖。
风呜呜地刮着,屋外传来铁皮吹动的声音,听着有些瘆人。
李夫人移动脚步,进了另一个房间。
漆黑的小房间里,传来两道极其细微的鼾声,她来到小女儿的床前。黑暗中,母亲弯下腰来,轻轻吻了女儿的脸蛋一下。感受着那肌肤的温存,久久没有移开。
“嗯~”
睡梦中的少女不悦地蹙起眉头。
鼻尖哼出不满的牢骚,被被子包得严严实实她,活像一只熟睡的懒猫。
看到女儿惹人喜爱的样子,李夫人端正的嘴角稍稍向上翘起,旋即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家道中落的这些年,饱受贫穷折磨的她,早就对生活没有了什么期盼。她目前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这对女儿的生活,为了她们,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希望这位先生可以给你们带来充满希望和幸福的生活……”呢喃了句,李夫人离开女儿的房间,南斯恰好也从浴室里出来。
没有浴衣的他,上下各裹了条浴巾,除了手臂和小腿露出来外,其它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可尽管这样,面对夫人那暗含笑意的眼神时,他还是臊得慌。
——李先生千万别在这时候醒来啊!
其实李夫人也臊得慌。
为了讨好他,她刻意营造出来的家一样的亲密氛围,就是希望他觉得舒服,以后好好保护她最爱的两个女儿。
“你来这边睡吧。”
她带着南斯来到另一个房间。
灯光有些暗,但房间里却到处都在闪光,仔细看过去,是各种擦得亮闪闪的乐器。
短号长号、圆号、铜钹、鼓、大小提琴,最显眼的是一台价格昂贵的古朴竖琴。
其中有些乐器,南斯甚至都没见过。
比如那块像洗衣板一样的东西,立着一排指甲样的突起物,趁着李夫人在柜子里翻东西的时候,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完全超出了他艺术水平的乐器……
李夫人从衣柜里把被子抱出来,一边铺床,一边看着一头雾水的他,笑着说:“这些都是清涟收藏的乐器,从小她就对音乐和话剧感兴趣,读书的时候经常可以和同学们一起参加各种比赛。”
“都还能能用吗?”南斯问。
“有些东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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