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踢嗒声,在耳边听起来美妙无比。
想起南斯刚才的粗鲁,玛莲修女心里忽然觉得的踏实。
依照他的性格,是真的可以当自己的护花使者……这么多年来,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安稳。她眯着眼睛,笑着出声:“小男人……”
“嗯?”
南斯回头看她。“以后不要再做今晚这样的傻事了。”玛莲修女轻声提醒道,眼神居然有那么点温柔,“要循规蹈矩,按照游戏规则慢慢和他们周旋,不能因为一生气就把牌桌掀了。掀多几次桌子,就没人会再愿意和你一起玩了。”
“偶尔撒撒野可以不?”南斯问。
“怎么撒野?”
“把放债的老太婆拿斧头砍了?”
“……”
玛莲修女知道他说的是稻川会,无奈地笑了下:“老太婆力量太大了,换一个。”
“嗯,让我想想……”南斯摆出思考的样子,片刻后,看向她的眼睛:“爱上贞洁娼妇?”新笔趣阁
“……”
玛莲修女知道他这次说的是自己。
这样奇怪的话,让她忽然感到了一股平庸的自由,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视线里,南斯忽然笑了起来,她忍不住问:“这话不好笑,你不要显得那么愉快!”
“玛莲,别装傻!”南斯的声音里含着热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来着。妩媚动人的妻子,英俊高大的父亲,可爱的小女儿。风和日丽的星期日早晨,三人相亲相爱地在附近公园散步——你不觉得温馨吗!”
这一瞬间,玛莲修女有些心动了。
摇晃的身体,一时鬼迷心窍的冲动让她扑过来,把嘴唇凑到南斯的嘴边。刚才一直都不肯张开嘴唇,这次主动张开了。
她的身体埋在他的臂弯里,窗外鲜艳的霓虹招牌,将红、黄、蓝的光传到了她的眼角流动着,真是个虚幻迷离的世界啊。
在幽暗的车厢里,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了洁白亮眼的牙齿,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叫了几次南斯的名字。那微微颤动的嘴唇,正在焦急等待着他来一次不礼貌的野蛮的标记。
这时的她,是毫无心计的。
不是说心计不好,南斯只是觉得,她的心计像训练有素的狗那样凭着某种习惯在眼眸深处积聚,这样后天培养的气质,使得她那与生俱来的妩媚美感,看上去就像某种精心栽培而成的盆栽。
或许盆栽在观感上更好,更适合欣赏,但始终缺少了点自然美。
如果有天她能走出算计,走在充满阳光的小道上的话,那么凭借她自身出类拔萃的条件,应该会更加令人惊叹令人爱慕——只可惜这里是新横滨,单纯的人很难活下去。
可如果他能成为她单纯的依靠呢……
胸腔里燃烧起了莫名的力量,南斯一把将玛莲修女搂在怀中,将这股力量全部填塞了过去。这玛莲修女得到极大的满足后,翻身坐起,温柔地推开南斯的手臂。
她软软地靠着车座,身子坐坐直,举起小镜子照照脸。
脸色红润到有些陌生,头发有些乱。
哇,变美了好多……玛莲修女脑袋晕乎乎地整理了下仪容,眼珠子狡黠地转流转,然后吸了吸鼻子,用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语气开口:“这样的事,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下次别干了,好吧,这种事太可怕了。”
说这些话时,她的视线偷偷看看南斯,看到他一脸傲慢地说了句“干不干的主动权在我”之后,她用小镜子挡住脸,偷偷笑了……那懒洋洋地抬着的白皙手臂,在昏暗中格外娇嫩。
车厢外,蕾娜修女脸颊鼓得老高了。
不愧是时崎心中的蕾娜妈妈,她们生起气来的委屈表情,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她觉得玛莲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样引诱南斯,他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啊……好孩子是不能干这些坏事的!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
她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正要掀开帘子,问一问玛莲修女:你不是来帮蕾娜修复和南斯关系的吗?怎么可以自己在车厢里和他亲热,让蕾娜冒着风雪赶车!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骚乱。
中村康治的马车,一路穿行在雪中。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该睡的已经睡了,没睡的还在街上晃荡。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穿过或明亮的城市街道。车轮声、马蹄声、警察的口号声、路边歌舞厅的音乐声,迅速抛开在后方。在前一辆马车有意无意地变道下,一个拐角过后,进入了一处偏僻的街道。
这里没有路灯,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幽暗无比。前一辆马车的车夫,忽然朝前方厉声喝道:“什么人!”
下一刻,人与马车冲撞到一起。
在接触的瞬间,粉碎的木屑、解体的车辕、漫天雪花飞舞间,血光溅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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