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涵带着席清芬和张红雁上了警车,离开村子,席宝忠和危奶奶留在家里。
危奶奶家的事情结束之后邓一新又来到村委会门口那个抽血的地方。
邓一新来的时候抽血已经开始了。这里和前几天一样,也是排了两队,由赖琦和汪博凯两人负责抽血,不同的是村长手里拿着一张全体村民信息的登记表,挨个核对队伍里的人。这是赖琦特意交代的,还有警察跟着。出发之前李涵就和赖琦等人开了个小会,李涵怀疑□□犯很可能就在村子里,所以对村里人的抽血要确保没有遗漏。
村长核对得很认真,村民也都很配合,花名册上符合要求的人都来了。把登记表交给赖琦之后,村长也撸起袖子抽了一管血。
邓一新排在队伍的最后,他心里本来也有这个判断,认为□□犯很可能在村子里,但是观察完抽血的过程,他心中多了一些疑虑——没人逃避抽血,而且站在队伍里的那些男人各个气定神闲,有说有笑,看不出任何人有紧张和害怕的神情。如果不是特别会表演,那就只能说明嫌疑人不在这个村子里。
当赖琦和汪博凯采完血样要离开的时候邓一新把他们叫到村卫生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混着血水的塑料自封袋说道:“这是昨天凌晨刚刚从席清芬子宫里面取出来的胎盘残留,这个东西害得那个孩子发了好几天高烧,人都差点不行了。”
赖琦一看这个乐了,说道:“我也看了,胎盘是不完整,这下完整了!行,这个我带回去。邓大夫,你是又救人一命啊!”
邓一新接着说:“我在这待着也没事,想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行!走!”赖琦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就这样,邓一新坐在警车里回到广江。汪博凯拿着血样回到dna实验室,赖琦和邓一新来到刑警大队。
邓一新站在监控室里看李涵对席清芬的讯问时,他们刚刚开始不久,李涵和一名女警坐在张红雁和席清芬的对面。有母亲陪在身边,席清芬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她承认厕所里的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承认生下孩子之后又把她扔进厕所里。
席清芬呜咽着说:“孩子生出来之后就开始哭,声音很大。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人发现……后来就扔在厕所里……直到孩子不出声了,我才回家……”
回家之后她把粘上血的衣服裤子都脱下来,摸着黑扔到小河里,河水不停流淌,天亮的时候早就冲走了,加上一夜大雨的冲刷,没留下任何痕迹。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一个母亲刚刚生下孩子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只限于生育而没有养育,这种情感是远弱于将孩子抚养一段时间之后建立起来的情感的。对于席清芬这种刚刚十四岁、心智尚不健全的未成年人来说,对家人责骂的害怕,对未来的恐惧远大于对孩子的爱,所以她们可能会以极端的方式来处理,比如把孩子弃置荒野,将孩子从楼上扔下去摔死等等都是曾经出现过的。
李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说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席清芬抿着嘴唇低下头没说话。
李涵觉得自己的说法大概太正式太严肃了,于是换了一种措辞又问:“就是……你有没有跟谁好,或者有没有人强迫你脱裤子?”
席清芬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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