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月弥生眨巴眨巴眼睛,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楚了一些,室内的光线太过昏暗,让他只能够勉强看清楚一些东西。
比如他面前那具支离破碎被人切成肉块的尸体。
他一时间陷入漫长的沉默,看着那具连头颅都被砸得稀巴烂,脸皮好像被撕下来的尸体。
他突然开口发出声音,像是某种仪式必要的吟唱台词:“我知道那是谁,那是‘我’,是‘我们’,但是我不记得名字了。这不重要……”
三月弥生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是谁?”
他自问自答一般接上:“我是三月弥生,要解开‘他’的死亡之谜。”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涌入鼻腔的却只有令人想要呕吐的血腥味。
他自暴自弃地把手里的刀一丢,沾满血的手随手别起遮挡视线的头发,两手一摊,问道:“还有其他答案吗?”
他坐到了放在尸体对面的椅子上,那把椅子原本就放在那里,在三月弥生背后,就像是杀死对方的凶手在分尸之后还滞留在这里细细端详自己的杰作一样。
“是我杀的。”他把手肘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两手托起下巴,“凶手是我。”
没干的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里,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像是个齿轮卡住的机器。
面部肌肉有点不受他的控制,三月弥生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上扬——他是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对着具……新鲜的尸体。
他捡起还算是完整的尸体碎片看了看,切口血管、肌肉组织都有收缩的痕迹。
生活反应。
法医学中用来判断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的名词。
至少这个部分被切开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成碎块的,或者说至少在失血过多或是砍到致命处之前还是活着的。
“我真可怕。”三月弥生仿佛是赞叹般说道。
“……哇喔,你这次死的好惨。”他貌似想要用上一点惊叹的语调,但是那语气平缓地像是机器合成的声音。
“抱歉,抱歉。没收住手,最近状态有点差。”三月弥生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他伸展手臂,十指交错在一起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
随后他起身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收拾收拾~,我还约了松田见面。”
“我约他干什么来着?吃饭吗?”三月弥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算了,不重要。我的刀丢在哪里了?”
三月弥生看着满地血腥和碎肉、骨头。
好在金属的刀刃就算被血液覆盖也还算是亮眼的,三月弥生很快就找到自己丢掉的刀。
他捡起那把刀,然后有些嫌弃地瞧了瞧。
“还是拿把新的吧。这个怎么给松田用?”三月弥生把拿把沾满血的刀子又丢回血泊里。
他扶着桌子拉开抽屉,随手扣上桌子上翻开的记事本。
他隐约看到纸页写着什么东西,但是没有在乎的心情。
满手都是血的三月弥生自然是没有看到已经被鲜血覆盖掉的字——
【药几乎起不了效果了,没时间……必须准备……。】
“找到了。”三月弥生从抽屉里的
一堆危险物品里找出一把小刀子。
没有那把碎骨刀那么夸张,只有水果刀的大小,但是刀刃很长,确保能够一击刺穿心脏,薄薄的刀刃更是能够卡进肋骨的间隙。
“这个最合适……死在那种下三滥的家伙手里还不如我来处理。”
“起码还能有个全尸……”
“放心,尸体会处理地干干净净的。我刚刚试过了。”
【你管这叫干干净净吗?!】
也许在意识深处还有一部分保持着人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不在意了。
三月弥生睡得太沉了,他沉下去的地方比松田阵平要深得多。
这里没有安全区。
所谓换代就像是一份运行之后堆积了无数错误的程序,在剔除所有的错误之后,复制了一份如同崭新的程序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运行,然后重蹈覆辙。
他回收的记忆沉入深处,但沉下去的前任“人格”还没有重新融入潜意识里,而是在梦中进行着疯狂的预演。
控制不了。
大脑也许发出了阻止的指令,但是控制行动的神经不管不顾地在擅自行动。
也许不能说是“擅自行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问过了,反复确认过了,他们说‘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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