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伤春悲秋,范铮还需要一家家巡视,顺便看看各处排水是否畅通无阻。
地面的雨水约半指深,哗哗地流向沟渠,家家户户门前都水流畅通,绝对没有杂物堵塞,连铁大壮门前都干干净净的。
说不说,自铁小壮进坊学之后,铁大壮的臭脾气收敛了许多,大约是真想给娃儿做个表率?
铁大壮不占邻里的地头,这真是稀奇事一桩。
幸亏端午前后,范铮安排过人清理过沟渠,排水绝对不成问题,否则坊内要成水泽了。
就是自家那几畦菜地哟,菘菜叶子都稀烂了,胡萝卜也裸露出泡烂的块茎。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根本没在太史局的预料中,各地官府显然也应对仓促。
今年,李世民巡视洛州,改洛州为洛阳宫。
话说这些贵人,似乎都有些爱改地名的癖好啊!
七月这场大雨,谷水溢入洛阳宫,深四尺,坏左掖门,毁宫寺十九所;洛水暴涨,漂没六百家。
长安遭的灾要少一些,但长安县蓝田县三原县等地方,依旧有损失,唯独万年县一枝独秀,连麦子都没湿多少。
这样的成绩太亮眼了,连吏部考功司郎中都忍不住上门相询。
短打扮的亓官植,袴褶上的泥兀自厚厚一层,半干半稀地附在上面,怕不得有一斤重。
官靴
无论是皮靴还是麻靴,都不合适在泥地里走动,亓官植穿的是草鞋,裹着一层泥浆,看上去倒像是着了两只泥靴。
天难得放晴,亓官植索性不入二堂,在天井中与郎中攀谈。
按平日来说,这算是失礼了。
可几天连绵暴雨,日头显得弥足珍贵,又让人不在意礼节的小事了。
今年晴好,但恐天有不测风云,加上有高人提醒一句,故本县冒着风险,催促治下子民及早收割麦子。虽然此举有些冒失,但为了治下小民不饿肚子,就是丢了乌纱帽也值了。
亓官植说得冠冕堂皇。
虽然有点往自己面上贴金之嫌,但亓官植的作为确实拿得出手了。
从七品上跃居正五品上,要坐稳确实得远超同侪,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陛下吏部的厚爱呢?
考功郎中眼睛一亮。
亓官植的话,略有些唱高调,可配合他这一身辛苦万年县受灾最少的事实,奏报上去也能树个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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