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杀我。”贺兰康年嘴角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双手紧紧握着刺入自己身体里的配剑。
剑已出鞘,绝无后悔的可能。
那血肉在白术面前迸发时,他还是有些后悔了。
但一想起之前相处的种种,白术心里的悔意顿时荡然无存。
既然都刺了进去,那便一不做二不休,让贺兰康年死得更彻底些,白术便用力地将配剑往他身体里更刺深了一些。
“贺兰焰的痴障,是我找人弄得。他吃的人肉,也是我送进他嘴里的,从小到大你只在乎他,我帮了你这么多,换来的确实你永无止境的责骂,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白术双眼嗔红,脖间的青筋肉眼可见的凸起。
“你、好狠。”贺兰康年逐渐虚弱,拼着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白术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贺兰康年,如今他身着破烂灰麻色衣袍,与自己礼部侍郎的官袍相差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他原以为改头换脸就能摆脱掉这一切,不料还是被他给认了出来。
“真是该死啊。”白术擦了擦配剑上的血,嘴角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想着就这样糊涂过下去得了,但是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时刻提醒我之前的生活是多么卑微,我是断断不会再留你了!”
他用脚狠狠踹了一下已经没气了的贺兰康年,生怕弄脏了自己的官袍,又拍了拍袍边,以免沾上不该有的血腥。
贺兰康年临死前,眼睛还盯着白术站的位置,无比瘆人。
远在川蜀大营,没人知道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是谁,更没人知道他生前曾有多奢靡无道。
行军是刻不容缓的,大军还没完全休整便立即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留下来清扫战场的士兵,见到贺兰康年的尸体,他没有穿着锦州军的官袍,便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敌军的尸首,随便用草席一卷,扔进了乱葬岗。
生前风流惹人唾,死后草席乱葬埋。
终是因果。
白术走前最后看了一遍贺兰康年被扔弃的地方,想要将他的尸体捡起来好好的葬了,但被扔的太远了,周围全是腐烂的尸体,他只是用衣袖捂了捂口鼻,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肮脏地。
天圣殿内,赵以宸刚阅完川蜀的战报,心情甚悦。
“陛下,锦州军已入了城。”
“好!凡是回来的士兵各赏黄金百两,未能回来的,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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