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熙身边,十分平静地开口道:“捉贼拿赃,梁大人有什么证据么?”
“她一个小丫鬟,伺候主子不尽心,被阿璎责罚,又伤了脸,便记恨在心。”
“所以才会在生辰宴那日在阿璎的衣服上动手脚,报复阿璎。”
梁信本是不想和宋觅娇多费唇舌的,可既然沈自熙也说他多管闲事,那他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听梁信这样说,沈自熙不怒反笑。
这太师椅咯得厉害,沈自熙怎么坐都不舒服,他转了个向,语气懒洋洋的,“被四小姐责罚过的,都站出来。”
院子里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便乌泱泱地站出来一大片人。
沈宝璎性子刁蛮,又被梁氏宠得无法无天,一件小事都能惹来一通鞭打。大房和三房的下人倒还好,到底是隔着的。可二房的那些个下人,即便没吃鞭子,言语奚落也听了不少。
沈自熙看着站出来的下人们,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梁信。
“按照梁大人的说法,只要是被责罚过的,都会记恨在心。那就是说这些下人也都有可能是害四妹妹的凶手了?”
众人立马喊起冤来。
“没有……奴婢不敢啊!”
“奴婢等没有这个胆子谋害四小姐啊!况且……奴婢那个时候在厨房帮忙,有厨房的嬷嬷们为证啊!”
梁信虽然也知道沈宝璎的性子算不上和婉,但也没想到会这般跋扈。
他冷着一张脸,命人把红珠揪了过来。
“这丫鬟家里是开裁缝铺子的,偏就这么巧,阿璎的衣裳就在她生辰当日……”
“那些衣裳可是我特意让京中巧手王娘子缝制的,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绝不可能坏!”
梁信此话一出,下人们又议论起来,看着红珠单薄削瘦的背影,心中更多的竟然是可怜。
可怜红珠,也可怜自己。
沈自熙眉心一蹙,上下扫了梁信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说:“就这?”
“梁大人送了八件衣裳来,这丫鬟会未卜先知不成?只对一件衣裳下手,偏偏还这么凑巧,就让我那四妹妹选中了?”
沈自熙拖长了声音,满是怀疑,“梁大人就是这样断案的吗?”
“幸好梁大人任度支使一职,用不着查案断案,不然得有多少人冤死啊。”
梁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沈自熙和宋觅娇这两个小辈嘲讽,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他勃然大怒,一把拽住红珠的头发。
红珠被迫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她脸上那道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的伤疤还是泄露了几分踪迹。
“那她脸上的疤又怎么回事!”
“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用得起冰肌玉骨膏!”
梁信想来是气极了,也不等沈自熙等人说话,猛然转身,视线扫过这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语气轻巧,却在呼吸间就定下了几百条人命。
“既然都不承认,那就一起处置了吧。”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这些个下人不当用,我自会如数赔给你们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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