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斐看着王安石和薛向,笑呵呵道。
王安石笑道:“我们当然不是来喝茶的。”
“那是?”
“是这样的。”
薛向立刻道:“如今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关于财政方面亦是如此,但是今非昔比,再加上我朝还未有宣战,也不宜征召役夫,只能是花钱雇人运送粮草,而目前又尚不知此战要打到何时,规模又会打多大。”
张斐道:“增税?”
薛向稍显迟疑。
王安石道:“目前还没有到增税的地步,我们是想发行类似于盐债的债务,保证国库一直处于充盈,如此就能够应对北边的危机。”
张斐点点头道:“这倒是可行,我其实是不赞成增税,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顾好内政,增税的话,这会引发民间百姓不满,就是不知道你们打算发行多少债务?”
王安石道:“一千万贯。”
张斐道:“这多了一点吧。”
王安石道:“河中府都能发一百万贯,朝廷发一千万贯怎么算多?”
张斐道:“河中府发一百万贯,那完全是凭借盐池在撑着,而且这种债务到期,是要连本带利,一并还清的,关键发这么多,商人也不太敢买。”
王安石道:“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想办法。”
薛向又补充道:“发行这种债务,也是为了保障税币,一旦战争的消息传来,百姓可能抛售手中税币,尽量保留铜钱,因为他们会担心朝廷滥发纸币,来补充军费。”
张斐眉头一皱,“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光凭债务可能不足以让百姓放心,更加会让百姓认为,朝廷已经没钱,引发更为恐慌的抛售。”
薛向道:“那你认为该如何保住税币?”
张斐道:“三司使必须准备足够多的储备铜币和绢布,同时要回收一些税币。”
王安石道:“目前朝廷正是用钱之际,如何回收税币?”
虽然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天才,但是这种法定纸币,到底是刚出来不久,如何在战争下运作,他们还是有些不太会。
张斐沉吟半响,道:“这只能依靠三大解库铺。”
王安石问道:“怎讲?”
张斐道道:“首先,一次性发这么多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得分三年,这还得时候,每年也只需要还三四百万贯,以目前财政的情况,他们也更加放心。”
王安石点点头道:“这倒是没有问题,目前局势尚不确定。”
张斐又道:“他们现在不是都有存储业务吗?”
二人点点头。
张斐道:“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储存业务,来回收市面上的税币,只要市面上的税币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数量,那么就不会引发税币的恐慌。
让三大解库铺先将储存利息提高到每年百分之五,并且到期后,可以选择铜币或者税币结算,以此来吸引百姓来存钱,然后我们再以每年百分之十的利息将债务卖给他们,他们在中间净赚一半,且压力也都分摊出去,我想是可以说服他们答应的。”
薛向听得眼中一亮,“也就是说直接将债务全部卖给三大解库铺,三大解库铺再拿着我们的债务利息,去吸引百姓来存钱?”
张斐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当然,三大解库铺也可以直接将债务转手卖出去。”
薛向道:“此策甚妙。”
王安石哈哈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主意。咳咳,大庭长,不好意思。”
张斐一翻白眼,道:“不过王学士,有一点我得给你提个醒,正如你方才所言,今非昔比,凡事都得讲法律,可没有什么事急从权一说。
以往这种时候,最适合浑水摸鱼,但如今公检法、御史台、税务司全都盯着的,如果事业署中有人想要发这财,那一定会影响到王学士、吕尚书的,皇庭也一定会重判的。”
王安石道:“可是这我们哪里盯得过来。”
张斐道:“但人都是你们推荐的,出了事,你们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王安石点点头道:“我会去叮嘱吉甫的。”
说罢,他又道:“但既然是要将法,那你们也得完善相关法律,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朝廷必须要用到强制手段。”
张斐点点头道:“我会去立法会那边商量,拟写一份战争动员法,让官府能够在危机时刻,依照此法,征召百姓。”
王安石点点头道:“此法你得看着,不能仍由司马君实他们来定。”
张斐道:“不是我看着,我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政事堂必须也得参与进来。”
王安石听罢是更加放心了。
张斐又道:“此外,我们现在也可以通过报刊慢慢造势,唤起大家被辽国欺压的记忆,如果是要两线作战,这必然是要众志成城。”
王安石忧虑道:“但是如今辽国态度尚不明确。”
张斐道:“我们可以慢慢造势,这就要考验王学士的文学功底。”
王安石没好气道:“这跟文学功底有甚么关系,要是真有关系,我何至于三番两次来求你,我到时写几篇,你帮我看看。”
张斐点点头。
虽然时过境迁,但是王安石和司马光的默契是从来没有缺席过,王安石他们前脚刚走,司马光后脚便来到皇庭。
“唉!”
坐下之后,司马光是一语不发,只是一声长叹。
“司马学士何故叹气?”
张斐亲手递上一杯茶。
司马光瞧他一眼,“你是明知故问啊。”
张斐笑道:“这树欲静而风不止,总归是要打的。”
司马光道:“但是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好日子,我是真不想唉。”
他是真不想打,目前的这个社会,真是比他梦想中的还要好,已经超过儒家的标准,可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在他心里,就好比一副完美的画卷,将要被破坏。
张斐笑道:“我倒是认为,晚打不如早打。”
“怎讲?”司马光问道。
张斐道:“我们只会越来越富裕,而他们只会越来越穷,到时我们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头肥羊,而他们在我们眼中就是一头饿狼,那时候只怕大多数人都跟司马学士一样不想打,而对方是非打不可,心境的差别,更令我们被动。”
“这倒也是。”司马光点点头,道:“那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