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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豪点点头道:“方才不是说过么,不少人房主见行情好,想要反悔,抬高价格出售,故而出现许多纠纷,但是他们都没有去范家。”
张斐笑道:“员外的影响力不小啊!”
马天豪摇摇头道:“也非我一人所为,我与白矾楼谈妥之后,又与陈懋迁提及了此事,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大家自然不会再上范家,毕竟我们都不与范家来往,到时纠纷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张斐笑着点了点头。
马天豪突然问道:“你弄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范家?”
张斐瞧他一眼,“员外觉得不值吗?”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瞒了,因为瞒也瞒不住。
马天豪道:“我只觉得以你的能力,那争讼权有无也不打紧。”
张斐云淡风轻地笑道:“这可是我的谋生之道,如果我没有争讼权,当契约出现纠纷时,我就会非常被动。另外,我坚信一点,当别人欺负你第一次的时候,你若不反抗,他就一定欺负你第二次。故此这对我很重要。”
马天豪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些许赞赏,“好小子!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那边王安石回到市税司,冷静下来的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劲。
表妹怎么好似着了魔。
这不应该呀!
“吉甫不在吗?”
王安石突然抬头向身旁的官员问道。
那官员答道:“吕校勘今日没来。”
“没来?”
王安石眉头一皱,“岂有此理,我好不容易帮他寻来一个机会,他竟这般不珍惜。”
他最恨这种玩世不恭的人,毕竟他就是一个工作狂。
给这种人打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那官员又道:“下官现在就去找吕校勘。”
“不用!”
王安石道:“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来。”
当然,他也不是干等着,毕竟市税司刚刚设立,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王安石闲不住,就帮着忙活起来。
直到下午时分,吕惠卿才姗姗来迟,进门就看到王安石那阴沉的脸,赶忙解释道:“恩师勿怪,学生并非偷懒,只不过学生在外忙不过来,故才来晚了。”
王安石道:“你在忙什么?”
吕惠卿赶紧将一份公文呈上,“恩师请看,这是今日陈家那边的交易记录,如果全部达成的话,光契税我们就有二十万贯。”
“多多少?”
“二十万贯。”
“嘶---!”
王安石吸得一口冷气,道:“他们到底卖了多少间房?”
吕惠卿道:“目前还能够完全确定,今日只是订下,等到他们从马家借出钱来,才能够确定,但初步估计,应该达到八百套。”
“一天八百套?”
王安石目瞪口呆,一天二十万贯的税,这还变劳什子法,卖房就行了呀!
要知道市税司刚刚接受的店宅务,一年的租钱,也就是十六万贯,这一天就被超了,真是太夸张了。
吕惠卿突然使退左右官员,然后低声道:“恩师,师母好像好像也订了一间宅子。”
王安石猛地一怔:“怎么可能,说好等我问清楚的。”
吕惠卿又道:“应该不会有错,师母的娘家也订了一间。”
王安石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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