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你住着是好,但是雱儿他们呢?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租房住吧。我觉得那张三就说得挺好,这汴京的房价一直在涨,买一间怎么也不会亏的,大不了到时卖了,以前咱买不起,现在能够买得起,为什么不买?咱们这般省吃俭用,为得不还是孩子吗。”
王安石错愕道:“咱们哪有省吃俭用。”
王夫人指着桌上那几个空盘子,“翰林大学士成天就吃这清茶淡饭?”
其实今晚的菜是比较精致的,但她知道,王安石肯定没有注意。
王安石无奈道:“这不叫省吃俭用,这叫不浪费,咱们两个人又能吃多少?天天山珍海味,也是会腻的。”
王夫人道:“山珍海味我倒是不稀罕,但我真的想买间宅子,现在可以自个住,将来还可以留给雱儿他们。”
王安石见夫人着了迷,嘴里嘀咕道:“岂有此理,张三这臭小子,竟然糊弄我到表妹头上来了。”
王夫人听着就不爽了,“人家张三那叫聪明,那叫懂得持家,哪像你,就会看书,家里大小事务,什么都不管。”
王安石见夫人真的发飙了,心里也犯怵,咳得一声:“这样,我再去问问张三,看是不是真的值得买,表妹以为如何?”
能让拗相公如此低声下气,唯有王夫人。
王夫人瞥了眼夫君,也觉得自己方才好像有些过分,点头道:“问清楚也好,但你可不准恐吓人家张三,人家可也是一番好意,又没逼着咱买。”
王安石就纳闷了,“表妹,你与张三才见过一面,咋就这么护着他?”
王夫人道:“你不也护着他么。”
“我那是行行行,明儿我就去问问。”
话虽如此,但这火可就憋在了肚子里面,第二日大清早,王安石就派人将张斐给叫到还没有挂牌的市税司。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竟敢糊弄我夫人借钱买房?”
王安石来回踱步,指着张斐的鼻子说道。
他真的很讨厌这些物化的东西,更何况借钱买房,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呀。
张斐只觉莫大委屈,忙道:“王大学士明鉴,我没有糊弄,是王夫人自己找上门的。”
王安石道:“那你也应该阻止她呀!”
“王夫人智慧超群,持家有道,巾帼不让须眉,孰是孰非,她清楚的很,我怎么阻止得了。”张斐解释道。
王安石道:“以你的口才,你会阻止不了,我看你定是心怀鬼胎。”
这这就心怀鬼胎呢?这帽子扣的张斐也不爽了,“就事论事,若论口才,王大学士可是更胜一筹,王大学士又能说服王夫人么?”
这一句话怼得王安石脸都青了,暴脾气又上来了,一挥手道:“我不管,这事因你而起,你必须得让我夫人打消这个念头。”
张斐道:“晚咯!”
王安石问道:“什么晚咯?”
张斐道:“王大学士若是现在有空的,可与我去一地,到那里之后,王大学士自会明白。”
半个时辰后。
王安石与张斐坐着那破旧的马车,悄悄来到汴京房牙陈家牙铺。
“我敢保证,王夫人要么在这里,要么就在来这里的路上。”张斐身子往后一仰,一手拉开窗帘。
王安石偏头看去,只见陈家牙铺里面挤满了人,而且全都是老熟人。
张斐又道:“试问王夫人看到这种情况,我说什么,她还会听吗?”
王安石重重一拍大腿,“嗨呀!我王介甫活了几十年,可是连一文钱都没有欠过,如今要我欠。”
他慌得一批。
原来这就是变法失败的原因。张斐恍然大悟,道:“王大学士,我有句话不是当不当说?”
王安石怒喷道:“你有屁就放。”
哇读书人?张斐战战兢兢道:“我想说的是,如今国家财政是入不敷出,可以说是年年欠债,如果王大学士缺乏欠债的经验,又如何能够治理好国家财政。”
王安石鼓着眼就喷道:“原来你小子知道欠债不是好事,那你还跟我夫人说,借钱买房不会亏的。”
该死的,我多这句嘴作甚,这老头可是历史上有名辩手啊!张斐瑟瑟发抖,委屈巴巴道:“我只是想证明我的口才是真不如王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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