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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谢如晦真的对着皇城的方向跪喊了一百声皇上万岁,他手底下的那群狗腿子渐渐也都被她教训了一遍,从此互别苗头,结下仇怨。
一直到她待满半年离开建章之时,这仇怨都还没有化解。
可后来当她在衡山别院一路逃往建章之时,却又是谢如晦顶着得罪顾嘉清的压力,替她掩盖行踪,躲过了雍军的搜查。
少年时的仇人,也带着几分暖黄旧色。
……
“顾将军请进,侯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名打扮体面的中年人站在高大的宅在门口,面带笑意,躬身对着顾嘉清说道。
这宅子地处平康坊最深处,占地虽大,但外墙却简朴而粗糙,墙砖瓦砾发旧,看上去许久没有修葺,全然瞧不出这是朝中声威赫赫的永安侯府,当朝外戚,皇上舅家。
顾嘉清道了声“有劳”,跟着前头打扮体面的管家迈入了低调而庄严的宅邸。
他绕过各式石阶空道,一路沉默着跟着带路之人走到一间四角四方房舍之前,与京城寻常勋贵世家的雕梁画栋不同,这座宅子风格与整个侯府十分一致,简朴、板正、威严,携带者岁月的沧桑。
院中没有什么流水奇珍,影壁高楼,唯有一个开阔宽敞的校场,墙根脚底下种着几株野外随处可见的矮脚明槐,枝干结实,枝叶肥厚翠绿。
西墙下放在粗麻绳缠成的箭靶,箭靶旁是一个高大的武器架子,上头刀枪斧钺一概俱全。
管家在屋子门前停下,对顾嘉清说道:“将军,侯爷说要单独面见将军,请将军自己进去吧。”
顾嘉清颔首,留下跟在身后的十三,转身推开了那扇半旧的豆腐格大门。
迈进屋子,只见齐腰高的老红木安卓后站在一名年逾不惑的老人,白发白髯,一身墨绿劲装,身形瞧着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健壮,正手执一柄粗壮的狼毫笔,低头勾画着手下的城防图。
顾嘉清抱拳行礼道:“晚辈,镇北将军府顾嘉清,拜见永安侯爷。”
那老人听见了声响,停了笔墨,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爽朗地大笑道:“好啊,你这小孩儿,都长得这么高大了。”
永安候撇下手中的笔,大步迈到顾嘉清面前,砂锅般的拳头一锤他的胸膛,满意地笑道:“不错,结实!”
永安候府,矗立六朝,累世勋贵,手握十万禁军世代拱卫京师,当今太后的母族,接连扶持两代皇帝的京中最低调又最神秘的勋贵世家。
顾嘉清稍一欠身,嘴角抿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十分上道地道了一声:“娄伯伯好。”
永安候自然十分满意,大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爹的时候,他就你这么大,一转眼他都成老东西了。”
顾嘉清笑道:“父亲在家中常常提起娄伯伯,总说还想再去喝一趟旬阳关外的金波酒。”
“你爹这辈子就好这一口!当年与先帝西征关外,打进鞑子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搜酒库,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没变呢!”
永安候被他一句话牵动了久远的回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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