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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瑜吃痛地“嘶”了一声,感受到了碍事,大声道:“拂晓,把我头上的东西都取了!!”
“是……是!”拂晓这回也稍稍缓过劲儿来,手脚麻利地取下她头上的珠花,又将余下的头发扎成一束。
春风微冷,带着雨后的微朝,卫瑜嗅着满腔的草木花朵清香,没命地往前狂奔,多亏她从前喜好四处游历,知道大致该往哪个方向。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顾嘉清猫鼠游戏的局里,身后的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刺客,而是无所不在的雍军。
快些!再快些!!
她又一次甩动马鞭,但身下的马匹出自御马监调教,比起速度更在乎温顺平稳,无论怎么催动,速度都是那样。
她狂奔到一个地点,猛地勒住缰绳,迅速调转马头,换了一个方向飞速跑去。
不远处的众林中,另一批满身黑衣的蒙脸刺客听到声响,齐齐回过身来,提刀朝两人快步追来。
正如任绉所说,这群人身手确实不错,脚下有些功夫,跑起来比寻常人快。
卫瑜心中蓦地涌起一阵焦躁,又狠狠甩了一鞭,身下的马奋力往前迈了几步,然后又慢了下去。
卫瑜暗骂一声。
该死的,这片附近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手!
到底是谁想杀她,得这样周全!
身后传来拂晓细碎隐忍的哭声,“殿下……把奴婢放下去吧,殿下一个人快一些。”
卫瑜的火气往上一窜,骂道:“胡说什么!”
她想起前一世在乾元殿中见到拂晓尸身时的情景,四箭当胸穿过,鲜血四处流淌,那一双如水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中似乎还含着关切之意。
那四箭本来该穿过她的胸膛,她欠了她一条命,可她一生都没有机会还,她是为她而死的,有许多人是为她而死,可她都无能为力,都无能为力……
可这一辈子不一样了……
她一定不会让那些情景再次发生!她一定不会再让旁人为她而死!
哪怕豁出性命,她都不会再让她珍视的人受到半分损害!
她拽住缰绳跨过一众低矮的灌木,鬓发被吹得散乱不堪,混着脸上干涸的血点,“有空说这些,不如瞧瞧他们追上来了没有!”
……
身后之人若近若远,卫瑜一路往官道上跑去。
如今她们唯有一条生路,就是走官道往白马寺方向跑,越热闹的地方越安全。
官道上行人众多,这群人既然着意将她带到林子那么深的地方,想必是不想惊动旁人,众目睽睽之下必定有所顾忌。
且她记得近京的道上就有衙署,今日是白马寺法会,信众如云,官府必然会派兵维持秩序。
就快到了。
凭着记忆,她将马跑上一条小路,一边是斜缓的小坡,一遍却是陡峭的悬崖,心头一喜,这是白马寺旁有名的险道。
官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她只关注于眼前的路,却无瑕留意身后百余步远的林子中,有人举起长弓,弯弓射满。
“铮”箭矢破空而过——
“殿下!!”
卫瑜坠下险崖时,听见了拂晓惊恐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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