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却彻彻底底将淑妃给激怒。
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无论她说了什么,无论她做了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永远就像这样波澜不惊,仿佛她做什么都不能激起他一点心绪。
她忽然癫狂大笑起来,“谁指使我?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那个小贱人的命!是我自己让人换了她的香料,是我自己想要她死!何须旁人指使?你杀了我,你诛我九族啊,你敢么?”
成帝皱起眉头,语含警告:“淑妃!”
淑妃却全然不顾,她笑着笑着,眼泪忽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现在不怕姜家不满?不怕朝中失衡?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永远只会躲在旁人身后使阴招的懦夫!满口虚伪的伪君子!”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在得知那个小贱人在乾元殿中毒发的那一刻,在知道素心攀咬她的那一刻,自从事情超出想象,发现自己中了计的时候……
不,应该从顺从父亲入宫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这一辈就已经完了。
什么夫妻情分,什么父女亲情,都是狗屁!这两个她本该最亲近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只不过是生错了地方,只不过是投错了胎,有一个利欲熏心,只顾着争权夺势的爹爹,又有一个凉薄自私,自恃深情的丈夫。
她只不过是从一开始就被迫被人推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此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被禁锢在那个没点人气,总是冷得吓人的储秀宫里做一具行尸走肉。
“朕看你是疯了!”成帝的眼神中满是厌弃,“这些年你残害嫔妃,草芥人命,朕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想着你能自己悔过,不想着愈发纵了你。”
他一看淑妃那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实在没有兴致再与她周旋,“也罢,把她拉下去,褫夺封位,罢免宫权,禁足储秀宫,无诏不得外出。”
无诏不得外出,这与冷宫无异,但淑妃不在乎这个。
她狠狠一怔,抬头望向成帝布满杀气的眼睛,“你竟然不杀我?你竟然真的不敢杀我?”
“那不是你最心爱的恭德皇后唯一的孩子吗?那不是你最放在心尖尖疼着宠着的好女儿吗?”
这就是他牺牲了她十几年青春的深情么?这就是她一辈子又嫉又恨渴求不得的父爱?原来不过如此,都敌不过权势二字。
权势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她怎么会那么蠢,蠢到真的以为皇帝的权威不可挑战,蠢到真的去追求虚无缥缈的宠爱,蠢到将希望寄托在一起对她根本毫无感情的男人身上?
尘埃落定时的幡然醒悟还有什么意义?
真正能让她当上皇后的,不再为奴为妾的,不是成帝,不是姜家,而是权势啊。
为什么她到这么晚才明白?
不远处的寝宫之中,卫瑜祖母的手靠在床上,一声野兽一般的嘶吼传来,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卫瑜的手握成拳,身体在锦被之下蜷缩起来,一时有些心惊。
为淑妃的疯狂。
她并不同情淑妃,她是姜家的人,立场不同,无论她知不知道姜家勾结怀王的事,迟早有一天也会兵戈相向的,对敌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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