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父皇和祖母惨死的画面总是在她眼前不断重现,催促着她加快脚步。
只要能阻止怀王的阴谋,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没过多久,有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说“罪奴已经伏诛。”
素心死了。
卫瑜感觉自己心中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胀,不到要掉眼泪的地步,但也能叫她很是不适。
这不适甚至压过了腹部的绞痛,她觉得自己快要醒了。
她努力地张开嘴巴,想要喊出声音。
“父……皇……”
殿中嘈杂的声响蓦地一静,卫瑜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只见得父皇和祖母焦急憔悴的脸。
她眨眨眼,眼中泛出半真半假的泪花,虚弱地道:“昭阳好痛……”
太后红了眼眶,抓住她的手,哽咽着道:“昭阳不痛,药待会就熬好了,你喝了就没事了。”
卫瑜的视线挪到祖母忧心忡忡的脸上,眼泪落了下来,“祖母,我这是怎么了?”
太后的眼中闪过几缕冷光,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中了毒,不过别怕,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有皇祖母和你父皇在,你不会有事的。”
卫瑜的泪汹涌而下,又惊又怒地问道:“祖母,是谁要害我?我做错了什么事,要这样害我?”
太后还没说话,一旁的成帝上前来,替她掖好被子,抬手擦去她眼角大颗大颗的泪珠,勉力放轻了声音道:“莫怕,父皇会处置她,往后没有人能害你。”
他柔声宽慰道:“你余毒未消,先好好休息,父皇一会儿来陪你说话。”
说着,他直起身,带走殿中的李德海及其他宫人,步伐中带着怒意,径直往外走。
出了寝殿,成帝才彻底沉下脸,语气阴沉得如同地狱修罗,“把淑妃带过来。”
“遵命!”李德海垂头答道。
……
储秀宫中,淑妃细细地梳洗完,换上衣柜中最华丽的一件衣裳,带上最珍贵的头饰,仔细地装点着自己的面容。
她抬手抚过自己眼角不是很明显的皱纹,一晃眼也过了这许多年了,她的衣饰变得愈来愈华丽,青春与美丽却已经悄然溜走,只剩下一具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去的躯体。
她想起自己刚入宫那会,才十六岁,二八年华,肌肤鲜嫩得如同才剥开的荔枝,瞧不出一点瑕疵,梳妆台前一坐常常就是一整天,怎么看自己都觉得好看。
那时她就像只骄傲的孔雀。
姜家嫡女,盛极一时,求亲的人几乎要踏烂家里的门槛。
到了成亲的年纪,母亲千挑万选,替她在诸多的青年才俊中挑了最好的一个。
她曾经扒在屏风后悄悄看过母亲给她选的那个青年才俊,面如冠玉,长身玉立,看得她心里小鹿乱撞,她从未对一个男子那样动心。
母亲挤眉弄眼地问她是否满意,她羞得不敢直说,只能矜持地点头道:“嫁给他,也不错。”
何止不错,其实她心里高兴得很,夜间翻话本子,里头的书生都自动变成了他的脸,她在心里暗啐自己的不像话,可是嘴角的笑却暴露了心思。
在定亲的前一天晚上,她父亲说,宫里的皇后薨了,让她做好入宫为嫔为妃的准备。
她不想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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