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羞愧咬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弥补这次的过失,最后问:“这么大的事,殿下打算何时告知皇上和太后娘娘?”
往日那些小手段,那两位真神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淑妃直接对公主下手,还是如此阴毒的手段,太后娘娘和皇上是绝不能容忍的。
卫瑜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冷冷一笑,摇摇头道:“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淑妃竟然真的敢这样对她下手,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她正愁后头缺了把好柴来助长父皇的怒火呢,没想到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
竖日,朝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才刚上任没多久的现任京畿司理项斯远,写了陈情状上递督察院,言辞恳切哀婉地痛陈自己上任之前遭遇姜家强势欺压,让他饱受流言侵扰,名声尽毁,请求督察院御史协同他上奏弹劾姜家藐视天威,任人唯亲,倾轧小官,扰乱官纪。
于此同时,他还兵分两路,带着当日在京中帮姜家散布谣言的几名害群之马以及口供状纸等一应物件,到刑部告姜家污损皇室清誉,其心可诛。
这两桩事若是发生在平常,那必然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他上报的这几项罪名虽然瞧着吓人,若真要细查却大有可为之处,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深究,很容易模糊成莫须有被姜家反咬一口,督察院即便见了也不一定搭理,但如今正值整个朝堂文官齐齐针对姜府的特殊时期,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尤其是那封陈情书,直接了当地挑明朝中一贯存在的清流与勋贵两派之争,这简直切中了要害。
寒门与勋贵的矛盾是天然存在的,寒门看不上勋贵鱼肉百姓,勋贵看不上寒门假清高,但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两方的根本利益是互相冲突的。
本朝建朝年久,世家大族林立,子孙繁茂荫封甚广,但朝廷就那么大,官位就那么多,寒门学子想要往上爬便难免压迫勋贵势力,勋贵想要维持鼎盛则必须欺压寒门。
久而久之,矛盾越积越多,朝中的党争之风也逐渐鼎盛,清流与勋贵两派势同水火,如同引线即将燃尽的爆竹一触即发。
党争之风由来已久,只不过一直如同水中暗流,潜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暗自酝酿波涛。
姜沛这桩案子之所以引起千夫所指,一方面是因为他以勋贵荫蔽大肆敛财,且对于他的官位来说,数额实在惊人,一方面也有当时穿得沸沸扬扬的打杀林远之事的影响。
堂堂一个进士及第的七品朝廷命官,十几年寒窗苦读一步步爬上官位,正以为能够改头换面,哪知权贵伸伸手指就能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这怎么叫人不寒心?
若项斯远提起旁的罪名,还不一定有此效果,但他直接抬出倾轧寒门这座大山,便是直接挑动了清流文官们本就敏感的神经。
林远、贪墨、项斯远……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依仗姜家仗势欺人,这直接叫督察院那群言官按捺不住。
“简直欺人太甚。”
“处决姜沛的公文至今还压在乾元殿中,陛下如此包庇,岂是明君所为?”
“寒门举子便无出头之日了吗?这些勋贵何以如此肆无忌惮?”
“这朝廷是皇上的朝廷,还是他姜家的朝廷?”
“绝不可叫他们认为我等出身寒门便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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