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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公子?听到这个近来出现在街头巷陌的名字,李三冬的眉头一跳,脑中瞌睡虫一时全部跑尽,心中暗叫不好。
北镇抚司负责监察朝中官员,姜沛此时已被削官成了庶人,他的案子照理是该移交刑部处置,看起来在他裁度范围之内,但那可是姜沛,姜家的人,哪是他这七品小官能得罪得起的?
他颤着手接过那账本,翻开仔细一瞧上头的数字,顿时冷汗涔涔,踉跄着就往外头走,抖着嗓子大喊道:“速……速速禀报冯员外郎大人,快快快,不得耽误!”
大殷虽然富硕,但向来最厌恶贪腐,李三冬在刑部当了几十年规规矩矩的循吏,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数字。
按照这个律例,单凭贪墨这一桩,诛了姜府三族也不为过。
案宗层层上报,因为数额实在太过巨大,令刑部上下一片震动,各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敢擅自裁度,最后一再提级,竟传到了孟尚书手中。
拿到这份证据,整个刑部上下因为姜沛打杀林远之事而义愤填膺的官员登时精神一震。
林远出身寒门,遭遇又如此凄惨,同类相怜,因为大理寺的退避,朝中许多寒门子弟都深感寒心,感慨世道不公,甚至对朝廷生出了不满。
只是他们心中虽憋着火,却没有发作的渠道。
一则大理寺并未开堂受案,没有真凭实据定下姜沛罪状,即便众人心中都信了周氏的话,谣言也只能是谣言,二则姜家多年在朝中根深蒂固,没有证据的事谁也不敢上表弹劾。
如今他的私宅被北镇抚司查封,人证物证俱在,如此巨大的金额,即便是姜家也保不住他,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喜出望外。
衙署正堂后的屋子中,孟尚书翻着案上呈上来的卷宗,三法司浮沉多年,多大的案子他都见过,他对姜嵩行事看在眼中,对姜沛的贪腐尚在意料之中。
他又拿起案宗中夹的状纸一瞧。
孟澈办事向来牢靠稳妥,姜尚膏粱子弟出身能有多硬的骨头?北镇抚司里游一遭,刑都没上几道恨不得连祖宗十八代都招出来。
不仅是贪腐,这些年,姜沛欺男霸女、天怒人怨的事干了不少。
强抢官眷、害人性命、侵占民田、大肆揽财……罪证洋洋洒洒列了十几条,条条都罪无可赦,一眼望去简直触目惊心,罄竹难书。
状纸和账本底下夹着的,是厚厚画完了押的口供,用词精炼凝实,一看就知道并非屈打成招的虚供,孟澈这是把刀递到他手里,只等他抬起落下了。
姜尚书衬度着孟澈这一遭的用意,他执掌北镇抚司,直接听命于成帝,即便他这个父亲有时也不能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孟尚书一时拿不太准。
但他为官多年向来恪尽职守,不是大理寺那群行事畏缩的鼠辈,案子既然递到他手里,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他将那状纸往桌上一扔,冲外头喝道:“来人,将姜沛提来。”
……
京城最大的花楼春风楼中,姜沛正躺美貌的花魁娘子怀中,伸脖子一抿喂到嘴边美酒。
幕帘之外笙歌袅袅,穿着清凉的花娘扭动着腰肢舞动,一片声色旖旎,姜沛惬意地眯起眼睛。
他生得与淑妃有几分相似,一张尖细的脸有几分女相,三角眼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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