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不住伏地大哭,边哭边不住朝卫瑜磕头,“谢公主殿下恩典!谢公主殿下恩典!殿下慈悲为怀,奴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公主恩情!”
她哭得可怜,卫瑜让人给她递了绢帕,站在一旁瞧着她哭,一直到她哭声渐止,看着冷静一些了,才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桃,是储秀宫的三等宫女,干爹是储秀宫的总领太监邓关。”
卫瑜点点头,转而问起了正事,“你方才说淑妃近日处置了许多宫人?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春桃的眼泪又收不住了,“近日京中姜三公子和姜府的消息沸沸扬扬,夫人常常来信与娘娘哭诉,娘娘心烦,就拿我们宫人撒气,已经打死五六人了。”
卫瑜眉头一皱,意外地道:“宫外传言已经鼎沸至此了吗?连宫中都如此流行?”
她这几日忙于和太后商议公主府一事,确实很少关注宫中的信息,反正上头有大佛坐镇,闹腾不出什么。
春桃道:“是!不仅是宫里,整个京城街头巷议,没有人不在说这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幽居深宫的小宫人,如何能知道宫外的事情?
说起这个,春桃低下头,面色变得悲戚。
“奴婢有个姐姐,专门给淑妃娘娘采买物什,常出入宫闱,奴婢是听她说的。”
她用帕子捂住嘴,眼泪不住地外涌,声音也哽咽起来,“前几日姐姐私底下与宫人议论三公子被娘娘听见,被填了储秀宫外的枯井,如今人已经没了。”
卫瑜听罢,心中难得泛起些许怜悯,虽然早知道淑妃跋扈,但没想到手段竟然酷烈至此,简直不把人命当命。
她垂下眸子,问:“你如今也回不去储秀宫了,今后作何打算?”
春桃膝行着后退两步,结结实实磕了个头,“求公主垂怜,奴婢愿意给公主当牛做马,洒扫浆洗、杂役粗活,奴婢都愿意做!”
听了这话,跟着卫瑜的宫人面色都有几分古怪。
含章殿与储秀宫势同水火,虽然她话说得倒是真诚,听着也已于淑妃结仇,但终究是储秀宫的人,难免让人心存芥蒂……
卫瑜知道若是不收留她今日等于白忙活,事已至此淑妃是不会放过她的,倒也无意为难,不如干脆送佛东到西。
“收留你不是大事,只是你也知道,含章殿中当差的人,不能与储秀宫再有牵扯。”
保住了小命,春桃自是喜不自胜,连忙磕头谢道:“谢公主恩典!奴婢往后一定好好当差,绝不与储秀宫中之人有半分纠葛!”
“既如此,就将她带回宫中安置了吧。”卫瑜说罢,扶着拂晓的手转身,继续往贤妃宫殿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卫瑜才回头,冲着一路都欲言又止的拂晓说道:“去查查,她说得是不是属实。”
她毕竟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小孩儿,经的事情一多,人总难免谨慎一些。
拂晓大大舒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道:“是!”
她为人素来谨慎,还担心主子菩萨心肠留下祸患,主子就是主子,想得可比她周全。
“还有宫外的事……你给滢滢去个信儿,可以动手了。”
百姓关注有限,一件事情迟迟不见后续,很快就会被遗忘。
舆论渲染到这个地步,再放任下去就该哑火了,是时候点燃这个待爆的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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