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瑟瑟发抖地站在书房门外,听着里头传来的暴怒咆哮声,只觉得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也不知道公子这回说了什么,侯爷似乎格外地生气。
他听着听着,屋子里忽地传出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便是侯爷暴怒怒吼:“你滚,滚出来,定远侯府没有你这样不孝不悌的不肖子孙!!!”
少年的心猛地一提,未过多久,只听得书房那扇紫檀雕花扇子门吱呀一声打开。
项斯远脸色漠然地书房中走出来,额头割破了一道口子,艳红的鲜血顺着清隽的眉梢眼角蜿蜒而下,淌到了脖颈。
少年急忙上前两步,掏出怀中早已准备好的细绢布捂住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哽咽着说道:“公子这又是何苦,若是不同侯爷硬碰硬,又岂会吃这个哭?”
项斯远并未回答他的话,抬手捂住额角的绢布,嘴角裂开一抹笑,轻声说道:“侯爷不能再阻拦我返朝了。”
虽是至亲骨肉,他也只叫“侯爷”,并不叫父亲。
少年差点掉下眼泪,嘴里不住应道:“哎哎,公子如愿以偿,是件大喜事,快找个大夫瞧瞧伤吧。”
项斯远强忍着晕眩,被搀扶着往自己的小院中走。
大夫早在路上便着人去唤了,就住在侯府边上,瞧着项斯远的伤脸上并不见半点惊讶,熟稔又快速地给他包扎完了伤口,留下一些金疮药,嘱咐了换药的种种事务,又开了几贴安神汤方罢。
清风毕恭毕敬付了诊金,又十分周全地亲自送他出门。
荣安堂陈设简陋,下人也少,为防正院的眼线,项斯远将侯府指来的人都撵了,只留下益阳带过来的寥寥数人。
屋子里一时空了下来,项斯远轻抚着刺痛的额头,正待提笔完成晚上未抄录完的书卷。
忽地,一个身穿玄黑劲装的少年从门外进来。
项斯远一顿,抬头瞧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可是殿下那边有什么消息?”
少年名叫竹剑,面上负责荣居堂的跑腿事物,实则是项斯远与宫中的接应。
竹剑垂下眼睛道:“是,宫里头的人说殿下请公子明日午末之后到宫中一叙。”
项斯远眼睛一沉,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挥手道:“下去吧。”
少年躬身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项斯远重新执起狼毫笔,只是瞧着书页上那一排排的蝇头小字,却是心神不定,怎么也看不进去。
那位小殿下这个节骨眼让他进宫,究竟目的何在?是想劝他顶住压力迎难而上,还是也因流言着了恼,也想像他父亲一般,劝他自行辞官呢?
他将笔往案上一搁,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事到如今,进退皆是死局。
他可以不顾将来的惨淡前程坚持上任,甚至不惜梗着脖子忤逆定远侯爷的吩咐,因为那是圣上亲下的旨意,只要他不说话,谁也不能在明面上逼迫他。
可他却无法罔顾这位昭阳公主的意愿,凭她在宫中的地位,他的前程命运,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将未来都系于一人之手,这种受人掣肘日子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真是让人不安。
他往身后半旧的红木八仙椅上一仰,发出一声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