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清,这个名头近来在西北是十分响亮。
单是镇北将军府的长子这一重便已经十分瞩目了,更遑论开春的几场异族扰边的小战事中他大放异彩,用兵的老辣莫测,连一些打了十几年战的老将都自叹不如,纷纷感慨虎父无犬子。
此次平定狄人扰边他是首功,短短半月就将那群兵强马壮的蛮子打得闻风丧胆,一路将他们撵回草原深处,而自己未损一兵一卒,如此才能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怀王这些年在西北四处周旋,十分活跃,这样的人才他当然紧着笼络,只要顾嘉清肯投靠他,莫说只是狂傲一点,就是把怀王府拆了他也只有叫好的份。
只是顾嘉清人既然姓顾,脾气自然也是跟着姓顾的。
满西北都知道,镇北将军府一直对怀王不甚感冒,所以即便这些年怀王四处周旋,很是说动了一批觉得山高皇帝远的将领动了心,也是无济于事。
镇北将军府不点头,根本没人敢投靠。
“无妨……”怀王眼神一沉,面上却依旧笑得和善,“主随客便,顾公子自在便好。”
顾嘉清随意地点点头。
靡靡丝竹才换了首新曲来奏,面怀王已经重新开始敬酒,殿中都沉浸在宴饮中,根本无人警惕危险靠近。
顾嘉清眯了眯眼睛,迎着照进来的日光,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柄擦了半晌的匕首,寒光凛凛、吹毛断发,瞧着便十分锋利。
他满意地点点头,抬眼瞧了一眼那名方才端酒上来的,如今已经悄无声息退到殿外的胡女……
高鼻深目,身量窈窕,身上虽穿着汉人的衣裳,气质却与汉人天差地别。
锋锐的银光在殿中闪过,只听得“噗嗤”一声,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之时,那柄原本被顾嘉清握在手中的匕首已精准地没入了那名胡女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素白的裙摆,那女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死盯着顾嘉清,却连话都没得及多说一句,便缓缓地倒了下去。
“啊!!!”
殿中一时大乱,发出恐慌的尖叫声。
“这?!!顾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侧目。
顾嘉清安坐在席间,神色毫无波澜。
他一袭玄色溜银边的广袖长袍,瞧着不像个武将,反倒像个文官,凤眼斜飞入鬓,瞳孔黝黑深邃,清冷锋锐,形貌昳丽俊美,却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感,叫人不敢接近。
他的身后,十三却是脸色蓦然一变,忙不迭端起桌上的酒杯闻了闻,又拿起银筷一探,原本擦亮的银筷登时变得乌黑。
众人大惊,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拿起筷子探杯中还没来得及喝的酒,一探全部都变了脸色。
“有毒!!!”
“我的也有!!!”
“我这也是!!!”
十三的冷汗登时冒出来,光顾着瞧怀王唱大戏,一时疏忽竟让人来了个灯下黑。
他急忙转身跪下,脸惭愧得通红,“属下疏忽!请公子恕罪!!”
也怪他今天脑子不好使,大败胡人的庆功宴上,专门找来了胡人侍女侍奉,这种找死的办法多么清新脱俗,他竟然半点没察觉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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