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但只要继续当张家的小儿子,活到十岁,我就会被尽数耗尽。可每次看到妇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我不忍心破坏这个圆满的家。”
他的出现让这个家变得明媚,张元清的父亲坐上了将军之位,哥哥张元济也顺利的平安长大。
他们待他从小便是悉心呵护,灵生于天地之间,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即使跟同伴在一起,那也仅仅是族人之间抱团取暖互相关照。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即使他知道这是花代价换来的,他仍不舍得放手。
“你可是我们家的小福星啊,你一出生爹爹就当上了大官,我们全家再也吃喝不愁,终于光宗耀祖了。”
他被当成了全家的福星,母亲悉心照顾,父亲,对他也是多加关爱,就连兄长面对爹娘的偏心也从不争抢,对他多加宽松忍让。
父亲是一名武将,张元济也继承他的衣钵每日习武,但凡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都会被严厉的训斥。
然而他却不需要,比起像他们的孩子,张元清感觉自己更像是被供起来一般,每日吃好喝好睡好,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不需要去学什么,也不需要去做什么,父亲经常说,“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便都会好。”
每当看到爹娘把最好的吃的都留给自己,然而哥哥只能吃他剩下的,并且还没有丝毫的怨言,他总会有一丝的愧疚。
他们待他是极好的,但是那个“好”好似隔了一层纱,总让他感觉有些摸不着的飘渺。
可他的身子一日一日的变差之后,张家也在一点点的被阴霾笼罩。
一直到七岁之际,他的身子越已经虚弱到只能卧床,连夜的咳出血。像是被什么吸食殆尽,只剩下肉体。
就连严峻肃然的父亲,在看到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都不由得流下泪水,“要是没了你,我们该怎么办呀?”
一日三餐药膳从未停过,可是身子仍不见有起色。父亲的仕途也收到了重创,被贬到了边界,旧疾也跟着复发。
母亲每天都以泪洗面,兄长在武场受到排挤,日日鼻青脸肿的回到家。
在看到哭泣的母亲和病弱的他,不由得朝他愤怒地发泄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你,爹怎么可能会贬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又怎么会被人家瞧不起!”
“你别这样说元清……”母亲哭着将他拉走,然而,张元济一脸痛哭喊道:“他哪里是什么福星,他就是扫把星!每天都让他吃好喝好身子还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好转。都是他得父亲被贬,如今还要拖着病重的身子去往边疆,他害得我被他人笑话,被别人瞧不起欺辱……”
张元济把心里的不甘全都发泄出来,“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抱着张元济一起抱头痛哭,却没说什么。
那一刻,张元清感觉,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
他还有最多还有三年时间可以活。
但如今,已经快要气数将近,没有必要再让晦气在整个家蔓延。
于是他提出要去静养。
他跑得远远的,来到连云城,看到波澜壮阔,气势磅礴的大海,才感觉到生命是这般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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