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内容说完,朱塬又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给现场诸人三天的筹划联合时间,便宣布散会。
至于其他更多细节,比如全新市舶法令的具体条款,比如海贸公司相关,设置董事会,成立管理层,统一财务系统,等等等等,都已经在两份市舶法令初稿和自己给出的海贸公司方案当中。
实在太忙,朱塬没空再组织一堂课,只能让诸人自己去琢磨。
回到明远堂西侧自己的办公室,朱塬身后还跟着刚刚一起参与了会议的盐商傅寿。来到办公桌后坐下,朱塬一时没说话,翻开一份最近几日姚封带人完成的海船评估报告,低头浏览。
脑海中却在快速进行梳理。
搞定了海商这一部分,朱塬近期规划中要为海上运粮所做各种提前准备的最后一块拼图,也算完成。
接下来,就是执行。
就像这份评估报告,大概数据朱塬已经知晓。
吴祯带来船只中500料以上海舟理论总运力为26万石,根据姚封带人评估,能够短时间内启航的,大概只有15万石,其他或多或少都需要进行修缮,甚至一些船只已经处在报废边缘,不值得再修。
不过,15万石,算上最初从金陵带来那批,老朱第二次送来的十艘,还有最近新造以及即将由海商提供的部分运力,凑齐第一批20万石粮食所需船只,绰绰有余。
朱塬清晨时也和华高、吴祯二人有过商讨。
状态最好的部分船只,这两天就可以奔赴浙东沿海各仓装粮,全部20万石装好,最长预计也只需要半月就能完成。
大概是三月初十前后。
距离自己抵达明州,恰好一个月。
粮食装好,其他周边配套也会同步跟进,到时候,一旦天气合适,船队随时可以出发。只要不出现大意外,根据不同的海流风向条件,短则不到一旬,最长也只月余,就能抵达山东。
这么斟酌一番,朱塬放空的目光重新聚焦,才想起自己喊来的傅寿,抬头瞄了眼,说道:“稍后我还要出城,长话短说,老傅,你信命吗?”
傅寿姿态一如既往地谦卑,微躬着身子毫不犹豫道:“大人,小的相信。”
“既然信命,就该明白,每个人命里福气都是有定数的。如果太过挥霍,或者,通过偏门手段攫取不属于自己的福气,就算本人这辈子勉强躲过,该有的反噬,也会应在子孙身上,”朱塬说着,又看了眼傅寿,说道:“别表面恭敬心里不信。我亲眼看到的,偌大一个家族,几百年享尽荣华,一遭大变,子孙如麦子一样被人屠戮,最后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
傅寿不可能懂得最后这些话,却是直接跪了下来,叩首道:“大人,小的明白大人在说甚么,小的立誓,绝不会仗着有华都督撑腰就敢半分逾矩,若有违逆,但凭大人处置。”
朱塬微微点头:“既然这样,牌照我会给你一张,除了华大人那一份,还有我刚在会议上说的另外两成股份,其他,你最好还是找人合作,毕竟你以往是贩盐的,不懂海事。海上门道很多,别听我纸上谈兵头头是道,每当想起将要派遣数万人下海运粮,我内心也是战战兢兢。”
傅寿再次叩首:“谨听大人教诲。”
朱塬又道:“我早上已经和华大人说过,这件事,我会和祖上提一下。若祖上没意见,今后,你其实也算进入祖上视野,安安分分地把事情做好,或许还会有更大造化,反之,你应该也明白,最先倒霉的肯定还是你。”
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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