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示意蒲五:“看旗……”说着自己也眯起眼,可惜只能隐隐看到有旗帜飘扬,连颜色都分不太清,问道:“最大那面纛旗,看上面,是甚么颜色,可是龙旗?”
无论如何,总要先确定了对方身份。
蒲五瞧了片刻,摇头:“黄色,没龙,有字。”
沈通急得很想再锤这夯货一下,就不能自己多说些,只能又问:“甚么字?”
蒲五一咧嘴,似哭似笑:“船头儿,俺不识字。”
沈通懒得再训,摊开手掌过去:“照着往俺手上描。”
蒲五微微眯眼又一阵打量,开始用手指在沈通掌心照猫画虎。
沈通很快辨认出了那一行字:御、令、华、高、海、军、都、督。
然后彻底一软坐倒在瞭望台的筐篓里。
海军都督,沈通没听说过,但看表面字意也能了然几分。关键还是华高……这人他恰好知道,是朱氏名下一员水军大将。
蒲五见沈通坐倒,他也想倒下去,身子却僵得动不了,只能呆呆地又看,见有两艘快船从那浩荡船队里分出,朝这边而来,分辩了下,嘶着嗓子说道:“船头儿,两艘八橹快船,朝咱们来了,还打了旗,似让咱们停船。”
正说着,两艘船上又窜出两道亮光,在天空炸开。
片刻,炸响声传来。
蒲五再次机械道:“他们……有火器,这是警示咱们。”
沈通再次强提了一口气,终于撑着起身,朝那越近越感压力的船队望了眼,不只是那艘中央巨舟,其他大部分船只也都是一两千料的大船,再看那快速接近的八橹快船,喃喃几句,终于对蒲五道:“喊出去,降帆,下碇……”
这几船财货无所谓了,船也无所谓了,先把船队一百多条人命保住再说。不仅如此,沈通已经考虑,为了避免这群官军直接杀人抢货,还要报出沈家的名头,事后再送一笔厚礼给那华高。
沈通相信,那怕家主在这儿,也肯定会是同样选择。
海贸之事,人可比船紧要。
船没了可以再造,精通航海的人没了,几年都培养不出一个。
蒲五也明白没有其他办法,这时候尝试逃走结果可能更糟,扯着嗓子大喊:“船头儿有令,降帆,下碇,降帆,下碇……”
另外一边。
朱塬座舟甲板最上层,一群人也在打量那三条船。
华高捧着一个最近刚做好的单筒望远镜,咧着嘴一边看一边笑,本性外露:“三条肥鱼呵,定是从倭人那儿回来,这一来一回啊,剖开了,都是好东西。”
今日是二月初十。
惊蛰。
海上气温还要更暖些,朱塬依旧穿了一套厚厚的白色狐裘,迎风而立,没有任何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太小太瘦,还袖着手,更像地主家长久病弱的傻儿子,傻儿子旁边还跟着个小麻袋,一个比一个没气势。
没理会华大人或许是回忆到往昔‘峥嵘岁月’有感而发的口嗨,朱塬对赵续道:“刚刚吩咐了吧,不许任何人擅自登船?”
赵续点头。
朱塬转向刘琏:“挑一队人,到了定远,仔仔细细把船上所有货物都列出一个表单出来。”
刘琏没有立刻答应,瞄了眼旁边华高,拱手道:“翰林,海上求生不易,九死一生,琏请翰林莫要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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