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都怪那日。
不该让崔计冒然试探。
因为没保住崔计,当下,他只是想要吩咐一些正经事情,都有人开始推诿。
失策啊!
旁边陈宁又拱火几句,李善长终于也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抱怨:“咱们这些老狗,到底不如那新长成的猫儿讨人喜欢呵。”
只是,这话说完,李善长很快又收敛起来,对陈宁道:“明泽,你之事,俺也有心无力,这天下已定,主公不如以往那样倚重俺了,再说那日……主公都御口了永不录用,又能奈何?你还是尽快回乡罢,莫要让人见到你在金陵。等一些年,若俺还能在朝堂上,让你儿子来,俺会帮着照看。”
陈宁愣住,脸色有些灰白,气氛僵持了片刻,他还是起身,恭敬地向李善长行礼告辞。
出了左相府门,想想那短暂太仓市舶提举生涯里弄到的财货大都一股脑送到了这李善长府上,到底不甘,早知今日,自己就该多留些。
提拔俺儿子?
那逆子……就算来日当了宰相,又和自己有甚干系!
李老狗,遇到事情就开始缩,属王八的,难怪你被一个毛头小儿压住风头!
越想越是愤恨,陈宁让车夫绕到左相府另一角,掀开帘子确认左右无人,狠狠朝那相府墙上吐了口唾沫,这才念念叨叨地离开。
只是,陈宁到底没敢在金陵多留,何况金陵城里也无其他亲厚之人可以请托,回到金陵自家的私宅,简单收拾,就出了城,打算乘船返回太仓。
陈宁祖籍在湖广,早年移居江浙,最后一个职位是太仓市舶司提举,本以为只是短暂停留,没成想……当下也就把家安在了太仓。
到了江边,想起之前那李府家仆的汇报,那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儿……
于是又开始咬牙切齿。
陈宁不知晓他被一撸到底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他的逻辑也很简单,这件事,谁拿到了好处,肯定就是谁在幕后作怪。
小奸臣!
看着滔滔江水,陈宁差一点就要拔腿离开,不想与那人同行一道,然而,却也无其他道路可走,到底还是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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