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透着一股柔柔软软的感觉。
这气质,夏天时换了轻纱,肯定能上演《洛神赋》。
美好的人儿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朱塬多打量了片刻,才终于开口。
张了张嘴,又顿住。
怎么说?
说说你的前夫吧?
想想都感觉有些古怪。
洛水安静地微垂眼眸任由朱塬打量自己,直到察觉小官人欲言又止,才终于稍稍抬头,睫毛长长的明媚眸子望过来:“小官人,是要问奴以往之事么?”
朱塬点头:“说说。”
洛水没什么羞涩和古怪,轻声娓娓而道:“奴前主家姓刘,讳曰置,平江路下属吴县人,曾参加元廷科举,得中进士,官至正六品中书省员外郎,后因不堪南人为元廷排挤而辞官。张氏据平江,邀刘出仕为官,婉拒之。然刘氏乃吴县大户,居于张氏之下,又不免依附。今上征平江,刘没于兵乱。后徙富民实临濠,刘氏倾尽家产得免,迁来金陵。刘氏遗孀为生计,将奴作价发卖。”
朱塬本来还打算记一下,但洛水说得虽然不快,但还是超过他笔速,于是放弃。
等洛水说完,朱塬对其中一个点有些好奇:“徙富民实临濠,具体怎么做的?”
这问题有些跑偏,洛水顿了下,才说道:“非是所有平江富民,只依附张氏者,籍没家产,迁往临濠耕垦,与发配无异。”
朱塬明白过来。
可以想见,其中的操作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就一个,依附张氏者。
怎么才算依附?
总不能只要给张士诚交了税,就算依附吧?
不过,如果真拿这个理由说你依附,你又能怎么办?
这刘家于是就倾家荡产了。
略过这个话题,朱塬看向洛水:“你还有家人吗?”
洛水摇头:“奴是被拐的,不记得家乡在何处,也不记得当时多大,后又被卖了几次,到了刘那里,才安定下来。”
朱塬弯起嘴角:“这么说,你不一定是二十五岁了?”
洛水目光终于躲闪了下,垂首道:“奴在平江被一个大娘调教了五年,卖给刘时,大娘说奴十三岁,年龄就是从那时算起。”
朱塬见洛水少有的露出心虚,没再逗她。
显然啊,年龄永远都是女人的敏感点。不过,不同的时代,敏感程度也不同。当下女人过了二十,那就是明日黄花蝶也愁了。
倒也不奇怪。
按照后世普遍的说法,古人的平均寿命也才三十岁左右。
既然没有家人,朱塬一时也没想到其他问题,便说道:“你出去吧,让青丘进来。”
等洛水离开,朱塬在纸上记下一个名字,打算之后让赵续他们去确认一下。
青丘很快进门。
女人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袄裙,坦白说,衣品比洛水差了不少,洛水从头上的钗环到腰间的璎珞,处处都透着一股精致,而青丘,哪怕两人在这边的待遇相同,却给朱塬一种莫名的拘束感。
整日里小心翼翼的感觉。
不过,青丘的优势在于,这幅皮囊实在是出挑,冬日袄裙都裹不住的曲线,配合那张下巴尖尖的妩媚脸庞,以至于朱塬当时都没忍住,直接拿《山海经》中九尾狐的居所给她改了名。
见朱塬不说话地打量自己,再想想之前听到小官人吩咐要她们做的事情,青丘一只手无意识地开始捏裙摆,身子还微微晃了晃,想要跪下,又不敢,脑袋越垂越低。
这也确实是朱塬一个小小的心理攻势。
如此过了片刻,朱塬开口:“你在心虚什么?”
青丘小手猛地抓了下裙摆,下意识摇头,声若蚊蝇:“奴,奴没有心虚。”
朱塬弯起嘴角:“哦,我说错了,换一个,你在害怕什么?”
青丘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瘫在地上,想想自己的年龄,想想那留白总是对自己的敌视,想想自己不管做什么总是排在四个女人之后,她终于啜泣起来,匍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小官人,奴……不是奴要骗小官人的,是他们迫了奴要说自己二十七,奴……已是三十一了,奴还有个女儿,有个女儿……”
朱塬:“……”
我还以为自己逼出了一个女间谍,你就给我说这个?
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朱塬终于听到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山东东昌路的一位高氏财主无子,纳了青丘当二房,结果青丘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
&nb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